世家累世荣华,而大朔开国不过百年,皇帝已,bao毙数任。
这天下到底是姓秦还是姓穆,很不好说。
秦秾华说:“……们要等。”
周嫔抹着眼泪:“等什?”
“……”
秦秾华敛笑意,郑重道:
“你本是父亲明媒正娶原配正室,若非父亲突然登极,穆氏以势相逼,鸠占鹊巢,母亲如今就是名正言顺中宫皇后。小人时嚣张,绝非母亲错。”
这样话,秦秾华已说过多次,但周嫔始终觉得,若没有她,双儿女日子会好过许多。
周嫔性子软弱,却绝不是愚钝之人。
在后宫中人都盼着获得宠爱,提升品阶时,只有她对天寿帝避之不及。当初生下龙凤胎,她自知保不住孩子,当机立断将五皇子送去延瑞宫,求直无子舒德妃收养。
怜贵妃带来宫人匆匆向天寿帝行礼,追随主子离去。
满室压抑,天寿帝脸色难看至极。
“父皇……”
秦秾华担忧地看着他。
“莫怕……没事。”天寿帝拍拍她手:“贵妃直是这性子,朕知道你护短,朕得跟过去瞧瞧……免得她借题发挥,打坏你宫人。”
“谢贵妃娘娘挂念,院使说,只需敷几日药贴便好。”
“七公主果然福大命大,听灭火金吾卫说,摘星宫里死几十号人,公主在里面走遭,居然只受小小挫伤。”
“都是父皇洪福齐天,上天看在父皇面上,也要多少照应两分。”
怜贵妃哼声,刚刚张口,殿外又是阵喧哗,中间还夹杂着几声惊叫。
乌宝跌跌撞撞跑进来跪倒:
等她找到棋盘上遗落那枚棋子。
女主天下这条路她已试过,她没有那多时间去颠覆乾坤。
五皇子狼子野心并不可靠,剩下选择寥寥无几,无论哪个,都是绝路条。
“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?!”
门外忽然传来乌宝呵斥声,周嫔急忙擦眼泪,平复声音,问道:“是谁在外喧哗?”
她并不愚钝,只是这个时代最常见女人,不争不抢,在命运压迫前逆来顺受。
“母妃,你忘说过话吗?这样日子不会直持续下去。”
怜贵妃气焰嚣张,喧宾夺主,只因为她有嚣张本钱。
当朝首辅是她祖父,工部侍郎是她父亲,皇后娘娘是她姑姑,她自己又是四妃之首,膝下有对儿女。
怜贵妃想做后宫之主,执掌凤印却是她姑姑,她斗不自己姑姑,只有迁怒于无辜周嫔。
天寿帝起身离开后,秦秾华看向拿手绢抹眼泪周嫔,笑着伸手:
“母妃再擦,眼睛可就又要红肿。”
周嫔牵着她手坐到床边,不住垂泪:
“若不是挡贵妃路,她也不会如此针对你……秾华,是母妃对不起你,都是母妃错。”
“母亲说是什话?”
“公主,公主……东侧殿少年醒,打伤院使,还不让任何人靠近……”
怜贵妃神色不耐,冷声说:
“这等小事还需劳烦公主?宫女和内侍呢?还不去镇压——是都死吗?!”
“贵妃娘娘恕罪!奴婢们都去……压不住他呀……”
“群废物!”怜贵妃拂袖而去:“本宫倒要亲眼看看,是什妖魔鬼怪让你们宫人都束手无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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