扒拉
树枝停
，少年动作也停。
宫人们屏息凝神，面面相觑，而秦秾华依然保持着微笑，伸出手也稳稳停在半空。
半晌后，树枝无声落下。少年拿过树枝左手伸
半，忽然顿，秦秾华和他视线都集中在染着黑灰指腹处。
在他缩回左手之前，她先握住退缩那只手。
“回家吧。”她笑道。
“……他回摘星宫做什
？”秦秾华开口。
乌宝脸纠结：“奴婢发现他时候，他就在树上，直望着金銮殿方向……奴婢喊他下来，他也不听，奴婢怕伤着他，也不敢叫人爬树。”
“那他怎下来？”
“他自己下来……奴婢也不知怎，突然就自己下来，后来奴婢才听说，是金銮殿那边下朝。”
秦秾华看向少年，他拿着根枯树枝，面无波澜地在地上扒拉。
经过两个时辰板眼端坐，她终于等到舒太后消气，出面问她句“为何”。
这即是对她赦免，也是少年避免成为替罪羔羊唯希望。
如今舒太后出面，做主让少年入玉牒，她也总算可以歇……半口气。
秦秾华问：“人在哪儿？”
结绿回话：“摘星宫。”
助。”
“不必……就像你说样，助他也是在助己。”舒太后缓缓道：“穆氏势大，安儿确独木难支，乌孙也是笔不可多得助力。你既然肯为那孩子担保，哀家就信你能笼络住他。”
“秾华谢皇祖母信任，九皇子也定会将今日恩情铭记在心！”
“只是母同胞也可能有兄弟阋墙天，你可曾想过，此子要是狼子野心怎办？”
秦秾华低着头，神色恭敬从顺：“九皇子生母已逝，又有外族血统，断无继承大统可能。若是知恩图报，便是不可多得助力，若是狼子野心，也能做块上好磨刀石。无论九皇子日后长是人心还是狼肺，对安儿来说，都利大于弊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：2.6日请假无更
她走过去，发现地上有只仰面朝上甲虫，列井然有序蚂蚁。
“阿姊早上不见你，心里很担心。下次你要去哪儿，至少留句话，让阿姊知道去何处寻你。”她半蹲下身，轻声说。
少年头也不抬，只是树枝扒拉对象从甲虫变成黄土地。
“……
们走吧。”
秦秾华伸出手，柔声道。
“……走罢。”
剩下半口气，在秦秾华见到焦黑大树下少年后，终于呼出来。
摘星宫经过夜大火，早已变成废墟，只有保留轮廓残垣断壁能依稀看出，曾经那个梦幻如仙宫宫殿影子。
少年蹲在摘星宫前院死树下，神色平静，如无其事。看见秦秾华，也只是抬抬眼，再无更多变化。
乌宝等梧桐宫宫人隔着十几步距离，远远围着少年，生怕他又伺机乱跑。
“……如果这个磨刀石，磨成利器伤到自己呢？”
“秾华会在那之前，亲手毁它。”
“哀家知道你向想周到。你要记住今日所说话……日后若有万那天，别叫皇祖母失望。”
“孙女记住。”
秦秾华走出寿康宫时，殿外天色已大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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