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清冽低沉女声,从绘满折枝漆花点翠珐琅屏风传出。
清丽少女自屏风后缓缓走出,鸠羽灰色大袖衫垂在月白色襦裙外,步行间,如脚边盛开灰色浪花。
不同于京中其他珠光宝气贵女,她不施粉黛,浑身上下只有鬓发两侧别着对珍珠栀子对夹,以珍珠为蕾,水晶为骨,琉璃为坠,巧夺天工,栩栩如生。白花和珍珠暗自流光,与少女清透雪白肤色交相辉映。
她扬唇微笑,殿内若弦月初升,流光相随。
穆世章最先回过神来,他时难以自控,怒声道:“陛下怎可让公主藏于屏风后偷听?后宫干政,这是历来大忌!”
“老臣自是不信。”
“那你还跟着那些嚼舌根妇人凑什热闹?!”
刘院判适时揖手,开口道:
“陛下,微臣相信穆首辅能明察秋毫,微臣也相信这朝中真正栋梁能够明辨是非,可这天下人大多愚钝,轻易就会受到蒙骗。滴血法和滴骨法流传已久,不知错断多少亲缘,微臣是不愿此类悲剧发生在皇家之中,才冒着性命之忧,向陛下进言啊!”
天寿帝越听越气,压着怒气看向穆世章:“穆首辅,你也和他看法样?”
,若变色,两人既无血缘关系,若没有变色,便是三代内直系及旁系血亲。因为此针和慈母般,从不会认错亲缘,故此家祖将此针命名为‘慈母针’。”
“就算滴血法有其漏洞,但能流传千年,必定有它道理,若半分不准,早该遭人舍弃,何故流传至今?这滴血法验过皇子,玉牒也上,普天也告,如今又要重验次——”天寿帝看向两位大臣:“莫非你们是从何处听什风言风语,觉得朕头上有些颜色?”
“老臣不敢……”
“微臣不敢!”
两名大臣都口称“不敢”,李仁更是又磕个响亮头,跟着喊:“草民不敢啊……”
秦秾华不慌不忙道:“穆首辅好大威风,不知道人看,还以为这是穆首辅瑞曦宫呢。”
“公主莫要转移话题,身为后宫女眷
穆世章恭恭敬敬道:“陛下看法,就是老臣看法——验与不验,全在陛下念之间,老臣只是做个中间人罢。只是陛下在此时退缩,恐会被不明内情人多加猜测,引发不利流言。”
等穆世章说完,刘院判又加把火:“陛下,穆大人所言甚是。确实九皇子身份,便是确实玉京公主身份,玉京公主身份日不正,便会连带着影响和她同胞五皇子,此事关乎三个皇嗣,已不止是后宫之事,还望陛下千万慎重!”
“你——”
天寿帝强压怒气,面色难看至极。
“如此说来,两位大人真是用心良苦。”
“陛下,请听老臣言。”穆世章揖手道。
天寿帝神色无奈地摆手:“……你说罢。”
“老臣听说,滴血验亲当日,验是九皇子和玉京公主,若是九皇子身世有疑,世人难免会联想到玉京公主身上,玉京公主素来受陛下爱重,若能未雨绸缪验个明白,也能解陛下和公主以后烦忧。”
“这……简直荒谬!”天寿帝勃然变色:“怜贵妃受谣言影响就罢,难道国首辅也会相信这不着边谣言吗?”
穆世章低垂着视线,因为年纪而松弛眼皮堆在眼球上,像没睡醒似半睁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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