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噩梦吗?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公主不用忧心,梦和现实都是反。”结绿柔声说:“更何况,公主控制不梦里事,结绿却相信公主能控制梦外
结绿坦然笑道:“因为,知道公主会为报仇!”
秦秾华怔怔看她半晌,终于,神色轻,唇边有笑意。
她轻声道:“是……定会为你报仇,所以,你什也不必做。”
秦秾华端起瓷碗,饮而尽。
药喝多年,还是那苦,再怎清水净口,那股味道依然在喉咙里萦绕不去。
“……苦。”
结绿像是哄小孩似,柔声说道:“公主喝吧,喝才不会生病……喝完,结绿给您倒水净口。”
听着熟悉语气,刚从梦中醒来秦秾华百感交集。
无论是现在,还是上世国破以后,直到身死那天,大她十岁结绿依然在无微不至地照料着她。
像姐姐,像母亲。
“公主药熬好?”身着绿色衣裳结绿快步走来。
“回结绿姑姑,药已好,这就盛出来。”小宫女忙起身回道。
黑色药汁倒入青色瓷碗。烫得碗底滚烫,结绿拿小扇摇会,等温度稍降,转移至张木托盘上。
她端着药,匆匆走过幽暗廊下,轻手轻脚踏入公主寝殿。
殿内悄无声息,少女倚着炕桌似已睡着,灯下放着本翻半书。结绿将托盘轻轻放至圆桌,正打算为公主找张薄被,身后传来少女低柔声音:
,模仿着宫女姿势,轻轻扇起微风。
夜色寒凉,湛蓝夜幕中嵌着鱼鳞似碎云,风止,树木静,皎洁月光倾洒在光洁青石地面上,切都像睡着。
在陷入睡梦世间,少年笨拙而认真地守着炉苦药。
不知过多久,两名宫女脚步声从远到近。
年纪小些宫女第个走出影壁,当她看见依然好好砂锅,明显松口气,而她身旁宫女得意说道:
那是“病”味道,无限接近于“死”。
无论多久,她也习惯不。
结绿收空碗,后知后觉地露出疑惑神情:“可是……公主怎突然问这个问题?”
秦秾华漱口,重新倚回软榻。
“做个梦。”
最后……却死得那凄惨。
她哑声说:“若是有人害你丢性命,如今你有报仇机会,你会怎做?”
结绿习惯她心血来潮各种问题,回答得毫不犹豫:
“结绿什也不做。”
“……为什?”
“……结绿,什时辰?”
“回公主,子时三刻。”
结绿把瓷碗放到炕桌上,腾出手探探她手上体温。
寝殿内燃着好几个火盆,结绿进殿不过会,额角就冒出层细密汗珠,而公主软榻离火盆不远,手背却依然冷得沁人。
“公主,把药喝,早些歇息吧。”
“看吧,就说只是会时间,不会有事发生。”
“没事发生就好,要是有什事,乌宝公公可饶不你!”
“是是是……你啊,胆子和兔子样小!”
两名宫女重新坐回小凳子,砂锅在,药在,扇子也在,她们无所知地拿着小扇继续看守汤药。
没过多时,又阵脚步声从影壁后传出,两名正在交谈小宫女立即收声,装作认真样子摇着手中小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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