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目光柔和,谆谆善诱道:“你要记得,你也受伤,你也很疼。记住吗?”
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秦秾华扯乱他衣衫,又看眼他衣角血迹,只有点,应该是不经意从手上蹭到。
“血也不够。”她轻轻叹口气:“乌宝,碧芳这几日身体好些吗?你送碗毛血旺过去吧。”
“喏!”
秦曜渊眼神盯着地面,看哪儿都行,就是不敢看她。
“受伤吗?”秦秾华问。
他摇摇头。
“说谎。”
秦秾华拉起他皮开肉绽两只手,说:“还疼吗?”
七公主——七公主!
怜贵妃想起这三个字就气得牙痒难耐。
当她得知消息,立即就派人去拦截九皇子,不想却还是让七公主人抢先,先步接走九皇子!
这奇耻大辱,如何能忍?!
怜贵妃在殿内来回走几次,怒目横眉道:
六皇子居住侧殿,宫人面色凝重,进进出出。身穿官服御医尽数聚在六皇子病榻前,为要用什药方而争执不断。
侧殿喧闹,怜贵妃居住主殿却噤若寒蝉。
昏迷不醒六皇子横着抬进妧怜宫时,怜贵妃看眼就险些晕倒过去。
等她镇定下来,立即派队身强力壮内侍去拦截九皇子,不论用什办法也要把人带回妧怜宫。
队内侍雄赳赳出发,气恹恹回来——
他觉得,自己可能要被诛九族。
书房里谁都没有说话,好像时间突然就静止,所有人都在看着地上不动六皇子,只有人例外。
秦曜渊抬眼看向讲台前面文师傅,乌黑透紫眼眸像是无生命宝石,流着冷淡寒光。
文师傅手中戒尺掉到地上,他不由自主后退步,面色青白。
少年面无表情伸出手,上面还有六皇子斑斑血迹。
乌宝眉飞色舞退出寝殿。
“结绿,准备舆轿。”
“喏。”结绿领命,问:“公主要去哪儿?”
秦秾华取下头上宝石碧玺花簪,三千青丝如瀑泼下,窗外红霞轻吻她弯弯明眸,清透雪肌。
“瑞
他刚要摇头,撞上少女清澈明亮眼睛。
“不要对阿姊说谎。”
“只有……点。”
她说:“只有点不行。”
秦曜渊不解地看着她。
“给梳妆!本宫要去请陛下为儿做主!”
妧怜宫中冰火两重天,同时间梧桐宫却简单多。
秦秾华放下手中狼毫,抬眼看向门口:
“还不过来?”
慢腾腾个身影挪过来,像极犯下错误,知道要被责罚小孩。
“群废物!让你们抓个孩子都抓不回来!”
怜贵妃摔出茶盏,为首内侍总管不敢躲,生生受这下。
茶盏在他脸上碎裂,鲜血跟着碎片起落下。
他跪在地上,瑟瑟发抖。
怜贵妃也在发抖——气。她唯儿子就在侧殿受苦,那群庸医还在往里往外,不知几时才能让泰儿苏醒,伤害他凶手却依然逍遥法外,怜贵妃不仅气得发抖,还想冲进梧桐宫强迫七公主交人。
“……打吧。”他说。
……
太阳升起来。
红霞,白云,和连绵不断绿瓦,钻出轻柔如纱晨雾,红日自日升门爬起,照亮玉京全城。
明媚初阳下,怜贵妃妧怜宫中却弥漫着风雨欲来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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