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秾华愣愣。
“没有保护好……小秾华……以后……会杀他。等你说可以杀他时候……要杀他。”
最后句,少年声音冷得如坠冰窖。
秦秾华蒙住他露出杀气眼睛,
这只小狼,即使不是完全,也即将被她完全驯养。
她将他冰冷双手包裹起来,放至眼前轻轻呵气,他盯着她看,眼里多些无措和茫然。
“阿姊以后生气时候,你不许再跑远。”她抬起头,直视着他视线,轻声说。
“……”
他目光落在桌上立着不动蓝紫色蝴蝶上,它满是磷粉蝶翼在晨光中,如刚刚打磨出来璀璨宝石,闪耀着迷离光泽。
他说。
“找到……”
他又次重复,语气带上丝焦急。
秦秾华怔怔地看着他,知道他未尽之语是什。
“要原谅他,除非六月飞雪,春分流萤。”
她起身走向殿门,想要去偏殿看看他是否归家。
推开门,她脚步止住。
少年靠在红色廊柱下,偏着头似已睡着,却又在她开门瞬间,警觉睁眼,朝她射来刀子般锐利眼光。
看清是她后,少年冰冷目光刹那软化,神色里闪过抹无措。
他双手小心翼翼捧着什,十指都是泥土,因无法用手借力,只能靠双腿和背部力量,略显狼狈地从地上起身。
,连丝毫足迹都没留下。
“……不必找。”她说。
“公主……”乌宝和结绿面色复杂,想要安慰些什,她再次说道:“把人都撤回来吧,夜深……你们也早些休息。累,都下去吧。”
乌宝和结绿退下后,她点亮灯盏,坐在桌前,想起就在几日前,她还在这张桌前握着他手,笔划写下两个人名字。
她铺平张宣纸,在黯淡烛光下磨墨,拿笔,轻轻写下个傲骨嶙嶙“皇”字。
“即使没有春分流萤,阿姊也会原谅你。”她笑着抚上他面颊,说:“……因为是你阿姊。”
“你知道阿姊为什生气吗?”她收回手,轻声说:“你为只猫,便豁出自己性命。你可知,阿姊也能为你豁出性命?你用自己命去换秦曜泰命,他配?”
“它不是……普通猫。”他说:“它是小秾华……”
他声音低下来,有丝委屈。
“因为它叫小秾华……”
他找到,春分流萤。
……
安静寝殿内,秦秾华拿着块干净巾子,绞水,给换上干净中衣他擦拭手上泥土。
她不知道他哪里捉来春分流萤,但他手上发红割痕,蚊虫叮咬红肿,都告诉她此行不易。
少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,乌黑眼眸里往无前,坦荡而无畏。
离去时还算齐整圆领袍如今已大变样,到处都是破口和勾出线头不说,还沾满犹如细针样鬼针草种子。
“……你去哪里?”她哑声问。
他走到她面前,小心摊开伤痕累累手掌。
只发着磷光蓝紫色蝴蝶在他掌心,轻轻翕动翅膀。
“找到……”
皇者,孤也。
上世她没能做到事,这世必定做到,谁若阻她……
至亲亦可杀。
夜渐深。
不知不觉中,她趴在桌上睡着,醒来时,寝殿内已经透入微熹晨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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