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名缰利锁。”
李静容追问:
“何为君王?”
这次,秦秾华沉默片刻。
她字顿,缓缓道:“受国之垢,是谓社稷主;受国不祥,是为天下王。”
“宁鸣而死,不默而生——这是前太子生都在贯彻信念。”秦秾华轻声说:“李静容,世人忘记东宫,连你也要忘记吗?”
她不去看李静容颤抖酒碗,转身往外走去。
“等等。”李静容声音从身后传来:“公主既说不是为任何人而来,那这个任何人——包括公主自身吗?”
“包括又如何,不包括又如何?”
“如果包括,那老夫也有问题想要请教公主。”李静容碰翻酒碗声音从身后响起,他撞开凳子,起身问道:
“因为,太愚蠢。”老翁哂笑道:“穆党能结起来,是因为穆世章乃开国元老,又有从龙之功,穆氏本身又富可敌国,遇事可砸钱开道;裴党能结起来,因为裴氏是屹立玉京百年不倒世家大族,裴回本人是六部之首礼部尚书,全天下学子想要进入大朔朝廷,都要从他手上走过遭。这两人手中,有权也有钱,所以学子愿意成为他们门生。”
“而公主呢?公主有什?”他抬头,讥诮道:“公主是能提供金山银山,还是朝廷上席之地?公主辛辛苦苦创办私学结果,只可能是学子寒窗苦读后金榜题名,然后转头投入穆世章或裴回门下。”
他看着秦秾华,若有深意道:“……以公主聪明才智,实在不像是羊肉没吃到,反惹得身骚人。”
秦秾华不以为意,低头笑。
“无妨,人不能自私到以为别人不自私。学府作用只是启蒙百姓,培养人才,若私学培养出人才,人才却不愿为所用,这也非他人之过,而是之过。”
无意劝你重回前朝。”
“那你是来做什?”
秦秾华说:“想聘你出山,教书育人。”
“老夫上个学生结局如何,难道你不清楚吗?”
“种书教千种人,非是书不好,也非是人不好,时来天地皆同力,运去英雄不自由。”
少女清澈沉静声音流淌在昏暗破屋中,泠泠月光,照在
“在你心中,何为仁政?”
“宽以济猛,猛以济宽。”
李静容又问:
“何为控人之道?”
少女唇角轻扬。
“公主仁德……只是,老夫自己人生也没有过好,实在不愿误人子弟。”老翁牛饮尽第三碗酒,眼神已十分迷离:“公主请回吧……告诉所有人,李静容死……不要再来打扰他……”
“假如这是你心中所愿。”
秦秾华从凳子上干脆利落地起身。
“已三顾茅庐,若先生确实不愿出山,不会勉强。只是,想请教先生个问题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运去英雄不自由……不自由……”老翁喃喃自语,神色凄苦,面孔在昏黄烛光下更显苍老。
他放下酒碗,抬起布满血丝眼睛望向秦秾华:“穆世章断然不会允许老夫来教导皇子,更不可能让老夫插手官学……公主是打算开办私学?”
秦秾华微笑反问:“有何不可?”
“公主若是想招揽人才,大可等开府之后,以修书之名,向天下英才发出邀请。创办私学——实在不像公主会做举动。”
“为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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