娃娃脸年轻内侍朝他露出鼓励微笑,他更觉寒意浸骨。
“只是什?”男子追问。
“你下/身要害被贼人剪半,接又接不回去,若是留下它,最后不是腐烂生蛆,就是失血过多殃及性命。你若想活下去,便只有舍弃它……”
绝望浮上男子面目全非脸庞,他隐有泣音,哀求道:“大夫……真没有别办法
上官景福下意识看向窗外,玉京公主依然看着这里,明明相隔甚远,她意味深长神色却让他觉得,这屋子里正在发生和即将发生所有对话,都在她指掌之中。
“大夫……伤,还有办法吗?”男子颤声问。
不能人道,对每个男人来说都是灭顶之灾,即使是清心寡欲和尚,除非刀架在脖子上,否则也不会轻易舍弃那命根。
男子命根只是伤到,并非不能留下,若是好好医治,完全可能和受伤前样。
可……这是公主所愿吗?
那冯如仪是善解人意,可她庶妹冯如珠却刁蛮跋扈,别说她不会忍受他吃干抹净就跑,便是阿姊若是知道他们已经……决计也饶不自己!就是疼爱自己周娘娘,也定会逼他娶冯如珠!
这事,绝不能让阿姊和其他人知道!
最终,他什都没说就离开后院,冯如珠还在隔壁偏殿里等他去哄,他走得匆忙,没有留意到身后少女唇边带着缕莫测微笑。
身后侍立结绿上前步,说:“公主,结绿重新给你沏壶茶吧。”
“不必。”秦秾华说,目光注视着厢房内忙碌上官景福。
她望着五皇子,冷声道:“回庵再说。”
……
无名庵后院,鸦雀无声。
上官景福在厢房里脸凝重地检查男子伤势,后院简陋石桌前,人未走,茶已凉。
秦秾华叹口气,说:“竟是这个乌龙……还以为你当真被冯如珠吸引,不想却是认错人。”
为何公主偏偏今天带他上山义诊,她为,当真是山上那些女冠吗?
上官景福心中胆寒,而握住他手腕男子还在苦苦哀求:“大夫……你想想办法,若能救,日后必有重谢……”
上官景福深吸口气,开口道:“你身上大多是皮肉伤,脸上布条因为和肉长在起,只能用剪刀剪开,届时可能会有些疼,此处没有麻沸散,所以……”
“无碍!能忍!”男子急忙道。
他看向窗前乌宝,缓缓说道:“但最要紧处,若是不尽快止血,恐怕有性命之忧,只是……”
上官景福注意到秦秾华视线,走到窗前行礼。他正要关上木窗,厢房里乌宝走步,将他拦住。
上官景福神色疑惑不解,而乌宝只是朝他摇摇头,并未多说。
他心里忐忑,边猜测着男子身份,边走回床边。
昏迷男子在这时渐渐醒转,得知面前是大夫后,他立即抓住上官景福手腕,迫切询问下/身伤势。
“这……”
五皇子忐忑道:“阿姊,这下要如何是好?”
“索性你们两家还未交换庚帖,弄错人,现在清楚便是。冯如仪便在此处,她知书达理,善解人意,你若真情实意道歉,她应该不会介意……”
五皇子欲言又止。
“怎?”秦秾华问。
“没……没什……”五皇子吞下未尽之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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