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明鉴,微臣——”
蔡中敏窒,说不出后面话。
秦秾华端起矮桌上茶盏,神色平静,缓缓道:“虽无此意,但确是如此。是这样?”
蔡中敏沉默许久后,面色转青,怒声道:“微臣知道这番话着实不妥,但绝不承认有天命说,若公主强要扭转微臣观点,宁可敝帚自珍,放弃著书立说!”
蔡中敏情绪激动,被他怒目而视秦秾华依然神色淡淡。
“当然不是如此!”蔡中敏生气道:“若是乞丐生在王侯之家,样也能成为王侯!就像这花瓣,同样都是棵树上掉下来,有落在公主身上,有却飘进那臭水沟里,但不管如何,它们都是样东西,没有本质之分!”
“既然先生认为人生来没有贵贱,那又为何宣称男子应以才华为主,女子应以德行为主呢?”
秦秾华将手稿放回开阔矮桌之上。
“这……”蔡中敏被问得愣。
“这本蒙学之书教导对象是学子,学子便是学子,无男女之分。‘男子尚才,女子尚德’,诸如此类句子,不想再看见。”
扶好牌匾醴泉刚踩着梯子走下,差点脚踩上狮子猫蓬松猫尾。
“回去找你小主人。”他低声说。
小秾华似乎听懂他话,喵声,几下跳上出檐深远屋檐,踩着屋脊,悠悠往里走去。
玄色屋檐连绵不断,朱白楼阁相属,雪里拖枪狮子猫晃动着猫尾,悠然漫步过细瘦屋脊。
宽阔庭院角中,垂丝海棠枝叶茂盛,绵软腰肢上缀着妩媚簇簇花团。
位于东郊玉京公主府建好数年,今日忽然开起大门,挂上张崭新牌匾。
围观几个百姓满脸好奇,看着独眼内侍和几个青壮年将“控兽处”牌匾遮在“玉京公主府”牌子上。
“这里不是公主府吗?”身穿栗色裋褐男子忍不住扬声问道。
“是公主府,但玉京公主还未出降,所以公主府先作他用。”
独眼内侍没发话,反而是指挥挂牌个老者发话。他冲围观几人拱拱手,笑道:
“先生可知,君权天授之说是从何时开始?”
“始于汉朝大儒,董仲舒提出天人感应
蔡中敏脸色羞愧:“微臣明白……”
“先生书写得很好,只是若这般书写,却永远没有可能流通大朔。”
“若是公主说男女之别,微臣改便是!”
“先生这篇手稿中男女之分只是为不喜,但无神之说,却是为天下所不喜。”秦秾华抬起眼,轻声道:“既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,那是否九五之尊之位,也是人人都坐得?”
蔡中敏惊,脸上血色骤失,伏地就拜。
小秾华从屋脊跳上海棠树枝,惊动粉雨零落。
穿着绛紫襦裙女子轻轻拂去落在手稿上瓣粉花,指若凝雪,纤长细腻。
“原以为蔡主簿拥有开阔心胸,原来不过如此。”
蔡中敏变脸色:“公主何出此言?”
“蔡主簿认为,人生来就有贵贱之分吗?”
“玉京公主以重金求购擅猎奇兽,诸位若有引荐,并重金酬谢。”
“擅猎奇兽?老虎算吗?”
老者笑道:“诸位,奇兽和擅猎两点,缺不可。”
“重金是多重?”有人试探着询问。
老者笑眯眯道:“上不封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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