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今日写证词,老爷日后必定不会放过夫人,夫人要好好为自己打算才是。”
刘氏苦笑道:“如今名节已毁,别说老爷饶不,便是回家……爹娘也不会饶。再怎打算,也无路可走啊……”
“夫人……”灵眉忽然眼睛亮:“夫人!要不们逃走吧?夫人往年赏赐那些金银首饰,奴婢都好好藏着,足够们去乡下买块薄田,请几个佃农耕种为生!”
“傻丫头……”刘氏含笑看向灵眉,眼中似有泪光闪烁:“你也是个苦命人,被父母卖到这吴府,跟着
“将刘氏引到羊毛胡同,让她亲眼见到自己丈夫和外室女恩爱模样,再告诉她,那院子里草秋千,是吴文旦亲自编给他儿子,那外室女身上穿绫罗,是陛下去年赏给所有正四品以上诰命夫人。刘氏痛不欲生,待情绪稳定下来后,劝她写下这张讲述来龙去脉证词。”
秦秾华说:“有证词还不够。”
“在下已经和她约好明日再见。”陆雍和还改不做文人时习惯,朝着公主揖手道:“届时,定会让她成为们人证。”
“甚好。”秦秾华终于微微笑:“刘氏那里,便拜托你。”
“不敢当。”陆雍和低下头:“为公主,万死不辞。”
起来说罢。”
陆雍和这才起身,他垂目敛眉,低声道:
“吴文旦此人,原只是个正八品县丞,他府上有个家生子,被穆府门房看中,娶作小妾,吴文旦就是通过此门房,搭上穆党船,吴文旦虽出生书香世家,但道德败坏,为讨好燕王,主动献上妻女——”
狼毫笔尖顿,险些在写经纸上点出墨团。
秦秾华将笔放在龙尾石砚上,终于抬起眼眸:“……两人都?”
……
“夫人明日当真要去见那陆四?”
吴府正房中,丫鬟灵眉服侍刘氏喝下药汤,担心问道。
刘氏脸色苍白,嘴唇发青,疲软地靠在椅背上,慢慢说道:“残命条,还怕他害性命不成……”
灵眉神色担忧,轻轻捏着刘氏手臂经脉,为她梳理气息。
“是。”陆雍和道:“开始只是吴氏女,有次,吴氏女心痹发作,刘氏进屋劝阻,也被燕王玷污,之后……燕王有时找吴氏女,有时找刘氏,有时……母女同。”
结绿表情似要呕吐。
“吴氏女死确和燕王脱不关系。吴氏女死前天,燕王来过,凌晨走时,吴氏女遍体鳞伤,直喊心口疼。刘氏担心女儿,去求吴文旦请大夫,吴文旦怕事情泄露,不许府里下人跑腿,也不许刘氏外出。刘氏只好守在女儿身边,骗她说已经去请大夫。大约午时,吴氏女心痹死亡,刘氏去找吴文旦要说法,吴文旦反而以她不识抬举,对他仕途毫无益处为由,把她打顿。吴文旦为撇清燕王嫌疑,特意将吴氏女之死瞒下,秘不发丧,只用冰块保存尸身,等到草草下葬时,吴氏女已经开始腐烂。”
结绿听得义愤填膺,忍不住大怒道:“世上怎会有如此恶毒人?那可是他自己骨血啊!”
陆雍和说:“吴文旦虽有妻女,但感情不深。他在羊毛胡同处置有外室,那外室为他生儿女,吴文旦对外室所生儿子极为宠爱,每日休沐,必至羊毛胡同探望外室女和儿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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