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来做什……”
“看看吴大人在这刑狱中可好。”秦秾华目光扫视阴暗潮湿牢房四角,轻声道:“刑狱条件不比大理寺狱,虽然过得苦些,却不必担心口热饭后便肝肠寸断。”
“玉京公主是来挑拨离间?”吴文旦闭上双眼,无力道:“若是如此,玉京公主就打错算盘。”
“吴大人和穆首辅之间,还用得着别人挑拨离间?”秦秾华笑道:“吴大人干那些好事既被穆首辅知道,最想将你除之而后快,便不是本宫。”
吴文旦沉默无言,青黑色下眼睑却在微弱颤抖。
……
穆世章在刑部大牢里呆盏茶不到时间。
他进去时,吴文旦凄厉乞求声传遍三十七间牢房,他离去时,整条牢狱里鸦雀无声。
许久后,阴暗潮湿刑狱重新响起脚步声。
枯坐在杂草上吴文旦动动耳朵,去而复返脚步声唤起他希望,可是这脚步声那轻,那平静,和穆世章此前压抑着怒火沉稳脚步声截然不同。
穆世章刚迈出步,突然停下,目光扫向脸茫然不安燕王妃。
“……曾外祖?”
“瑶娘,燕王对你可好?”
燕王妃脸懵懂,脸上浮起抹红晕,小声道:“曾外祖勿为瑶娘担心,燕王待瑶娘切都好,府中妾室虽多,但燕王威重,无人胆敢造次。”
“他……”穆世章犹豫半晌,眼神扫过燕王妃衣袖和领口外白皙完好片肌肤,声长叹,神色无奈。“罢……若是在燕王府受委屈,别闷在心里,回家告诉曾外祖。”
富丽堂皇燕王府偏殿,个老者动不动地坐着,从日出坐到日落西山,门外映进余晖洒满白须。
桌上茶凉数次,换数次,碟点心,始终未动。
个小厮低着头快步走入偏殿,在老者身前行礼。
“大人……”
穆世章像尊石雕,垂着眼皮,纹丝不动。
“穆首辅刚才应该还没说吧?”秦秾华说:“张观火弹劾奏疏呈到圣上面前时,已经变成十四罪。第十四罪——教唆皇嗣,其心可诛。这教唆是哪位皇嗣,吴大人应该知道是谁吧?”
“……”
“想必晚些时候,褫夺吴大人官身旨意就会传达刑狱吧。先褫夺官身,再
他抬起泪痕斑驳脸,呆呆看着出现在视野里紫裙女子。
女子面容昳丽,穿着浅紫色绣花上襦和齐胸襦裙,如同盛放在阴影中株紫藤萝,点亮沉沉暗色。
她神色平静地看着他,既没有愤怒,也没有憎恨。
“玉京公主……”吴文旦喃喃道。
“吴大人,好久不见。”
“瑶娘谢过曾外祖关心……”燕王妃感激道。
燕王妃将穆世章送出燕王府大门,亲自把他抚上穆府马车。
关上车门后,穆世章唇角笑意消失不见。
他冷声道:“去刑部大牢。”
驾车马夫举起马鞭,响亮应喏。
“燕王……虽然起,但宫中忽然传来急召,燕王殿下已经出府,入宫去……”
坐在他左手边燕王妃脸忐忑:“曾外祖……”
“既然燕王繁忙,便改日再来。”穆世章起身。
燕王妃跟着起身,神色慌张,道:“定是宫中出什急事,燕王才会不告而别,还望曾外祖勿怪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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