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秾华拿着毛毯,走到罗汉床前,轻轻盖在紧闭双眼少年身上。
“……下次装睡,记得把眼部肌肉放松。”她笑道。
秦秾华正在拆头上发髻,闻声立即回头,乌宝跌坐地上,双眼大瞪,脸懵腾。
“乌宝,你怎?”秦秾华关心道。
乌宝眼神往动不动九皇子身上瞟,人家双眼紧闭,声不吭,他能说什……
“奴……奴婢腿脚不便,磕在这脚踏上……”他干笑道。
“小心些。”秦秾华笑道。
“渊儿?渊儿?”秦秾华轻轻拍拍少年,他毫无回应。
“九皇子今日在广威将军府练枪,回宫后又打神棍练手,定是累着。”结绿捂嘴笑道。
秦秾华也笑,她走到妆凳前坐下,边拆下头上固定发髻素玉发钗,边说:“让乌宝进来吧。”
没会,乌宝恭敬地弯着腰趋步而入。
秦秾华说:“乌宝,送殿下回去歇息。”
他定是说“早夭之象”那番话,不然秦曜渊不会如此反常。
“傻渊儿……”秦秾华笑着戳开他额头,轻声说:“阿姊会直陪着你,直到你不再需要阿姊那天……”
秦曜渊忽然沉下脸色,斩钉截铁道:“没有那天。”
“……是,没有那天。”她笑着附和。
中途,秦秾华休息会,秦曜渊像影子似跟着她转,她喝茶,秦曜渊给她吹凉,她喝药,秦曜渊眉头皱得比她还紧,她去寒酥池沐浴更衣,秦曜渊先步洗完,穿着白色中衣蹲在在门口,百无聊赖地逗猫。
不由自主又开始笑。
“……你笑着好看。”他定定地凝视着她,忽然说。
秦秾华逗他,故意为难道:“阿姊平时也笑,难道平时不好看?”
“……假笑不好看。”
少年伸手,手掌贴上她脸颊,他体温通过肌肤相触,源源不断输送过来。
结绿奇怪地看眼罗汉床上秦曜渊,说:“九皇子睡得真沉,这样都不醒。”
“罢。”秦秾华笑道:“去拿床毛毯来。”
秦秾华对着镜子完全拆散自己发髻时,结绿正好拿着薄毛毯回来,她接过毛毯,笑道:“你们都出去罢。”
“喏。”
除守夜结绿,其余宫人都熄灯离开寝殿。
“喏。”
乌宝行礼领命,走到罗汉床边,轻声呼唤:“九殿下?九殿下?殿下?快醒醒,该回屋歇息……”
秦曜渊不动如山。
乌宝心生疑惑,伸手朝秦曜渊肩头摸去:“殿……”
话音未落,哐当声。
她踏出热气缭绕寒酥池,在微风下打个小小喷嚏——
不得,少年脸色都要青。
秦秾华洗去倦意后,重新回到长案前工作,不知不觉,窗外传来子时更声。
她眨眨疲惫双眼,抬眼看,少年已经趴在长案上睡着。她向旁结绿轻声吩咐:“把没批完小折子收收,明天早再继续。已经批完,今夜就送出宫。”
结绿也轻言细语道:“知道。”
他轻声道:
“现在,好看。”
秦秾华忍俊不禁,伸手去挠他下巴,不成想是自投罗网,转眼就被少年握在手中。
他将她手按到胸口,目光恳切地看着她:“你答应过……要直在身边。”
电光石火间,秦秾华猜到魏弼钦和他说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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