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急。”
他拾起她没拿书左手,轻轻揉着。
从冰凉双手看,他出去趟就是为洗手。
这揉,就揉到秦秾华睡着。
天亮时,她迷迷糊糊醒来,翻身间,又次被只胳膊箍进怀里。秦秾华体温低,怕冷,迎面而来热气让原本就要清醒她又次陷入梦乡。
“你不是什贱种,你是阿姊小狼,阿姊最疼爱弟弟。”
“阿姊保证,不论如何,也不会先离开你。”
秦曜渊神色怔怔,伸手要来握她手,秦秾华飞快缩回手,再次蹬上他胸口,强行隔离开彼此。
她说:“你刚刚才摸脚!”
“……那是你脚。”
“……些片段。”
“记起什?”
她问句,他才说句。
“记得有次,娘把手筋脚筋挑断……后来筋长出,手脚却还是没有知觉……不想做个废人,每日拼命锻炼……那时,她就是这揉。”
他低着头,像刚睡醒似微鬈长发铺满双肩,长睫纤长,洒下阴影蒙在晶石般冷澈瞳孔上。
时已悄悄退出寝殿。
无暇雪足踏上秦曜渊胸口,那刻,他好像整个人都跳下。
心脏,血液,还有那最隐秘处脉动。
他觉得怪怪,尽力维持脸上平静,抓住她脚,以种有规律但又陌生手法慢慢揉着。
渐渐地,秦秾华感觉到因疲惫而僵直身体整个都放松。
再次苏醒时,她知道又糟。
这在她腿上摩擦滑板鞋主人是谁,不言而喻。
“脚也是脚,并没有撒上茴香八角。”
“……”
秦曜渊深深看她眼,下床走。
秦秾华捡起《东观奏记》看没会,秦曜渊从窗外翻进,又爬上她床。
“你怎又回来?”秦秾华诧异:“你该睡……”
“娘只在打过之后才会抱……她会哭着说,打是为好,为能变得更强……比谁都强。只有这种时候,她才会记起是她儿子,平日,她都是叫……贱种。”
“记得,只有这些。”
少年在说这些时候,神情平静,仿佛在说别人事。
秦秾华看着他,轻声说:“你过来。”
他抬头看来,不明所以地低头靠来。她伸出手来,不轻不重抚摸着他发顶。
“这是你从哪儿学?”秦秾华好奇问道。
秦曜渊手上动作没停,偏偏过半晌才开口回答。
“……娘这做过。”
秦秾华这下知道他沉默原因。
她柔声道:“你记起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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