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别人怎说,事实如何就是如何!虽然们确是没落旁支,但娘不可能连自己姓什都不知道!”
阿庆气急,甩开少年手厉声斥责,怒气撒完后,两人许久都没开口说话。
最后,阿庆先抬起袖子擦擦眼眶里泪,调剂好自己心情,重新拉起少年手。
“常儿——”阿庆苦口婆心道:“娘只想你平平常常地过完生,不求那大富大贵。更何况,宫中人心险恶,何必去趟这浑水?们母子如现在这般相依为命,平安度日难道不好吗?”
少年不再言语,只是神情越发阴郁。
阿庆头也不抬,说:“桌上有馒头和稀粥,饿就吃罢。”
少年反手关紧房门,走到她面前,低低地叫声娘。
“常儿,怎?”
阿庆放下针线,看着脸阴郁少年。
少年沉默不语,直勾勾地看着她。阿庆遂拿起腿上缝补衣服给他看:“这是你上次穿破衣裳,娘在两个手肘位置给你加块布。”她想起什,忙又说句:“娘这次逢在里面,不会叫你丢脸。”
容嫔走在他身后,因个滚进脚底异物而“哎呀”声,她移开右脚,从地上捡起个扁扁银片,疑惑道:“这是什?”
周嫔看眼,催促道:“别管,快走罢。”
两人向着祭坛中央走去,小小银片被容嫔随手扔,阳光下,银片上花纹折射出道银光,和长桌上银酒杯花纹如出辙。
天寿帝在佛像前点燃香烛,正要低头去点祭台上长明灯。
“陛下不可!”
庸”。被老虎欺压久群兽好不容易等到位平凡庸君,此时不反,难道等下位,bao戾无道霸主上位?
于是,便有后来朔高帝。
朔高帝是雄主,只可惜,有朔之后几代,再无任明君。
咚——
最后声钟声响起。
阿庆握住少年手,眼中泪花闪烁:“娘知道对不住你,让你过苦日子,可这就是咱们命。比起紫庭里那些贵人,
“娘,陛下就在祭坛祈福,这好机会,你什都不做?”少年道。
“做什?”阿庆脸上笑容淡淡,不愿谈起这个话题,重新垂眸于手中粗布衣裳。
少年在阿庆面前蹲下,露出急色:“去和他说啊!说你给他生个儿子!你难道不想进宫去做娘娘吗?”
“不想。”阿庆对上少年视线,平静道:“是前朝宗室女,被充为宫女苟且偷生,已是前朝宗室女最好结果。”
“娘!”少年怒声道:“真正宗室女早就被大朔皇室斩草除根,你只是远到连清缴都够不上旁支,为什总是要给自己扣宗室女帽子!”
监察御史张观火脸凝重,快步走入祭坛。
……
祭坛钟声传得很远,很远。
衔月宫角落间耳房里,宫女阿庆正坐在狭窄窗边,就着窗外光线细细缝补件男孩儿上衣。
木门吱呀声,少年身影从门外闪进。
“请陛下和皇后娘娘,及诸位皇子皇女上香。”高僧道。
众人陆续而起,朝着祭坛中央集合。
秦秾华提起唇角,终于,迎来好戏开场。她轻声对仍趴在桌上秦曜渊道:“渊儿,起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秦曜渊神色平静,跟上秦秾华后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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