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本宫所求……”
秦秾华微微笑,悄然无声地将茶盏放回长案。
“本宫所求,不过千官肃事,万国朝宗;梧凤之鸣,彪炳日月。”
轻言细语,却胜过平地声惊雷。
比先前更为强烈动容涌上张观火心头。
“张大人想问什?”
“下官有两个问题。是在长公主眼中,下官能够官至几品,二是长公主所求,究竟为何。”
张观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,就如他名字般,他锐利直截视线洞若观火,仿佛她说句假话,立即就会被他看穿。
“张大人通识时变,勇于任事,篇《十议》振聋发聩,可惜却无人赏识。众人只知大人有七寸不烂之舌,却不知大人还能拨乱反正,济时远略。”
“于本宫眼中,大人乃经国之才。”
张观火领旨后,入宫谢恩。宫人将他领到衔月宫中最高建筑五凤楼上,接见他却并非天寿帝,而是身着袒领襦服裙,外穿纱罗大袖玉京长公主。
“陛下打累双陆,正在隔壁小歇。张大人不妨先坐下,喝杯茶。”
张观火带着上次见面截然不同心情,在她对面空案桌前谨慎跪坐。
长公主贴身侍女缓缓为他案上空杯注入清茶。
翠绿茶叶在热水中打着旋儿,就像张观火此刻忐忑不安内心。
才人,重伤燕王把——这可是死仇!”
“张观火……嗯,记得。”裴回道:“他官复原职那日,还派人去祝贺他句。”
“这就更好!张观火和们有旧,又和穆氏有仇,舒遇曦那个老狐狸最爱和稀泥,能从穆氏手里保住他,除裴氏还有谁?”
裴回想会,道:“……张观火,确是有力人选。此人有勇有谋,连续扳倒两座大山依然能全身而退,昨日那杯酒,也未免不是示好。”
裴回抓起把鱼食,抛入廊下池塘。
他定定地看着坐在对面玉京长公主,半晌后,起身走出长案步,行君臣之礼。
张观火额头抵在冰凉地面,心头却比任何时刻都要火热。
两人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,切未尽之意,已在
张观火心神震荡,股热气从胸口往上直冲。
茶香飘散,袅袅上升烟雾直往赭色藻井而去。
恰好阵清风在此时吹来,吹散茶雾,轻抚女子身上白雪似纱罗,那纤美柔弱身体裹在宽衣大袖中,也像要被风吹倒样,让人情不自禁生出分担心。
玉京长公主便是这样美人。
瞥笑间轻易撩人心弦,而气质却令人难生亵玩之心。
侍女倒完茶,悄悄退出这间屋子。
赭色木质阁楼中,靠窗面四扇木窗大敞,碧空如洗,万里无云,只飞鸟带着清脆鸣叫掠过青空。
“长公主曾言,等下官位至左佥都御史职,再来问其他问题。承蒙公主运作,陛下青眼,下官已官至左佥都御史。不知现下,长公主可愿回答下官疑问?”
秦秾华端起面前茶盏,轻轻抿口。
带着唇畔微笑,她抬眼道。
更多锦鲤冒出鱼唇,争先恐后地疯抢着池中鱼食。
他望着这幕,缓缓道道:
“张观火,张观火……让想想罢。”
数日后,圣旨下。
都察院正七品监察御史张观火因检举有功,升任正四品左佥都御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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