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有什可丢脸!”
秦秾华坐不住,改坐为跪,想上手摸又怕弄疼他,最后造成后果就是手伸半,要缩回去时候被少年把抓住。
他现在抓着她两只手,少年纤长瘦削指头灵巧而熟练地穿过她十指,掌心紧贴掌心,脉搏拥抱脉搏。帐篷内火盆闪着幽幽火光,似乎热过头,秦秾华手心浸出层毛毛汗。
双膝跪着,双手被抓着,她能自由活动地方只剩下眼睛,而她眼睛凝视着同样对她目不转睛少年。
帐内半晌静默无声,只剩下帐外夜风狂野地吹。
“……阿姊。”他低声道。
“睡够?”她道。
“阿姊……错。”他把脸贴上她手心,可怜兮兮道。
“明日再说。”秦秾华道:“你睡够,还没睡够。”
“阿姊,阿姊,阿姊……”他越发低声下气:“你要怎样才肯原谅?”
生病……
病好……
电光火石间,秦秾华脑子里闪过个念头:秦曜渊突然生病,和她病情转好之间,有什联系?
夜色越来越沉,营地远方传来声嘹亮狼嚎。
她失眠。
碗被打翻面条。
秦秾华怎也想不出来他瞒着自己理由是什。
如果是寻常受伤,为何瞒着她?为何久治不愈?
这说不通,处处都透着诡异。
她在书桌前坐到夜深,而手里握书卷却始终没动过。
吹倒野草,盖过心跳。
“阿姊……你担心,很高兴。”他轻声道,乌黑透紫眼眸在夜色里闪着晶石般光泽。
秦秾华为掩饰不自然,从他手中抽走双手。
“……你等等。”
她下床,翻箱倒柜找出罐
秦秾华坐起身来,看着他眼睛道:“你说实话,到底什地方受伤。”
他沉默会,默默解开衣襟,露出左边锁骨下道狰狞伤痕。
结血痂伤口两边细,中间粗,像是匕首或剑类东西留下刺伤,伤痕周围皮肤泛着红色,从外观推断,确是近几日留下新伤。
“你受伤为什不说?”秦秾华变脸色:“这是怎受伤?”
“雷雨那夜……去赴约,有人用暗器。觉得丢脸,就没告诉你。”
安静帐外忽然传来阵轻微脚步声,秦秾华竖耳听着,以为是夜间巡逻侍卫,直到脚步声在她帐前停下,接着,个身影闪进帐篷。
借着清冷月光,秦秾华看清来人模样,她刚刚提起心又放回去。
秦曜渊在昏暗光线中,放轻脚步走到床边,当他视线和秦秾华措手不及撞个正着后,似乎松口气,整个人都放松下来。
他蹲在床前,摸摸索索找到她手,生怕她甩开样,试探地握着,看着她目光,也是怕被拒绝小心翼翼。
秦秾华原本就没生他气,现在被他这样瞧,仿佛看见夹着尾巴哼哼唧唧小狼崽,又或者是犯错事,可怜巴巴背着手小孩子,更是生不起气来。
秦秾华叹口气,不得不承认自己无心看书。她唤来结绿梳洗过后,穿着亵衣上床。
结绿吹灭灯笼后,轻手轻脚地走出帐篷,剩下秦秾华睁着眼睛,愁眉紧锁地望着头顶。
雷雨那夜到底发生什?
辉嫔来信……
秦曜渊单刀赴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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