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等。”十皇子笑道:“便是女婴又怎样?弟弟年轻,再小也等得起。”
“十弟思虑周全,无话可说。”秦
“……不必。”
秦秾华仰头,缓缓喝光碗苦涩中带着回甜中药。
她把空碗递还结绿,看她许久十皇子这时骤然开口:“要个强力妻族。”
秦秾华接过结绿递来手巾轻轻擦拭嘴唇,淡淡道:“冷不丁,十弟这是说什呢?”
“不是你让开门见山吗?”十皇子冷笑道:“阿姊不愿和培养姐弟情谊,弟弟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,那便如阿姊所愿,直说吧。”
十皇子面色越沉:“事到如今,阿姊还在袒护那个孽种?”
“十弟慎言。”秦秾华声音转冷。
“该慎言是阿姊才对,阿姊为何现在还在袒护个不该存活于世孽种?”十皇子神色讥讽:“真只是因为手足亲情?”
秦秾华面无波动,淡淡道:“十弟说越发听不懂。弟弟既然在这里呆着不走,不如还是说些能听懂罢。”
十皇子捏紧放在炕几上右手,面色转青。
第二日,围场下起秋雨。
帐内火盆烧得正旺,红猩猩火苗上蹿下跳,舔舐帐外飘进丝丝寒风。
十皇子大早就不请自来,施施然地在秦秾华和秦曜渊常坐那条紫檀藤心罗汉床上坐下来。
他坐下后,看到秦秾华投来视线,笑道:“……啊,弟弟没有得到阿姊允许就坐,这张床,弟弟可是不能坐?”
“……十弟想坐,自然坐得。”
秦秾华把手巾递给结绿,结绿行礼,带着空碗和用过手巾出去。
她缓缓抬眸:“十弟说出这话,必是心中已有人选。”
“兵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李舜年之女、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使张景茂之女——皆可。阿姊觉得何人适配弟弟?”
又是个想通过妻族间接染指兵权,秦秾华听到如此回答,毫不惊讶。
“如果没记错,张景茂最大女儿也才七岁,十弟是想……”
结绿这时端着药走进来,道:“公主,该吃药。”
秦秾华接过,喝口,抬头道:“最近药为何有些不同?”
“公主舌头真灵。”结绿笑道:“周院使改方子,公主如今喝药有好几种——每日喝,隔两日喝,隔五日喝,结绿每天守着药釜都闻不出区别,公主竟然还能吃出不同来。”
秦秾华看着手里端药碗,瓷碗边缘温润洁白,碗内汤药乌黑片,看不见底,随热气钻入她鼻子,还有丝若有若无铁锈味,然而轻轻抿上口,入口又是类似草果清甜。
结绿见她端着不喝,道:“……公主是嫌苦,想要颗蜜饯?”
“那就好。阿姊不许,弟弟断不敢坐。”十皇子理理衣袖,看秦秾华还坐在书桌前,开口道:“阿姊为何不坐过来?们姐弟也可闲话风土,对——听说阿姊棋艺好,不如和弟弟手谈局,弟弟……”
秦秾华放下手中书卷,道:“十弟到底想要什,不妨直说罢。”
十皇子脸上笑容滞,兴致勃勃神色渐渐沉下去。
“阿姊为什就不能想作是,弟弟想要和你亲近,弥补们之前错过时间呢?”
秦秾华惊讶道:“竟不知,们还有错过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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