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禀陛下!奴婢是十皇子身边侍人,十皇子自夜宴中途离开后便直未回,奴婢担心殿下出事,便在营地四周搜寻,但无所获,奴婢位卑言轻,无法请动巡逻侍卫搜寻营地。如今夜深寒凉,奴婢担心殿下在外出什事,还请陛下派人及时搜寻围场啊!”
天寿帝烦躁地捏起太阳穴,道:“方正平——”
穿着金甲方正平上前步:“喏。”
“你派队人,去附近搜寻十儿。若是没什事,便叫他回帐篷,勿要外出晃荡。”
“卑职听命。”
裴回袖手站在旁,说不出神清气爽。舒遇曦则神色凝重。
天寿帝紧皱眉头,盼着这闹剧早日结束。
好好庆功宴,竟然引发这样轩然大波,若孔敏学之女孔崇所言都是真相,那穆得和最起码也是个流放,受穆得和拖累,穆世章即便家底抄尽,能否全须全尾地善终也难说。
有裴舒两家施力,穆氏倒台已是板上钉钉事情。
倒个穆氏,还会有裴氏舒氏……君弱臣强,权臣是永远不会断绝。说到底,他还是缺个能压得住场儿子。
秦曜常衣服湿透,寒风吹,如坠冰窖,冷得透骨。他看见自己身上冒着丝丝白烟,就像他正在流逝生命。
眼泪接连不断从他眼眶里冒出,他哭着,断断续续,支离破碎地说:
“阿姊……错……不要杀……饶……再也不……会学好……都听你话……阿姊……阿姊……”
咸湿眼泪流进嘴里,他朝背对他秦秾华,声嘶力竭道:
“阿姊!!!”
脚,拿着信走到旁。
秦曜常涕泪横流,向秦秾华背影伸出那只刚刚被踩手。
“阿姊……阿姊……错,饶……”
结绿行礼,走到池边,无视哀求不断秦曜常,两手抓着他双肩,把他往温泉里用力按。
秦曜常整个人都没入泉水之中,池面上,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。
祖上无德,他也无德,所以十个儿子,才会没个成器。
天寿帝重重地叹口气,想起唯满意女儿,心情好不容易才晴朗些。
只可惜……秾华不是儿子。若是儿子……
“陛下——”个侍人急忙奔进大帐,还未来得及靠近天寿帝,就被金吾卫拔出闪着寒光长剑拦下。
天寿帝瞧着他有些眼熟,眯眼道:“你是谁宫人?慌慌张张成何体统?”
秦秾华停下脚步,微微侧头,露出半张淡漠面容。
“有什话,到天上再说罢。”
……
桐曲围场灯火通明大帐之中,面如土色穆得和被金吾卫羁押离开,穆世章发髻凌乱,瘫坐在地上动不动,唯有覆盖在嘴唇四周白须颤抖不止。
燕王孑然旁,既没在围观看戏百官之中,也没有在当事人身边为穆氏求情,看得出他竭力想要撇清自己,然而他和穆氏天然身份关系,使得穆得和被金吾卫羁押下去时,帐内大半目光都落在他身上。
过会,结绿沉下气,用力提,将神志不清少年提出温泉池,抓着他衣裳,将他往外拖两步。
秦秾华低头看着手中合二为密信,头也不抬道:
“提远点,别脏和渊儿地方。”
“喏。”
结绿拖着秦曜常又往前走几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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