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他撒开手,穆阳逸无生息——不可能再有生息半个脑袋落到地上。
秦曜渊向着秦秾华走来。
她动弹不得,怔怔地看着他,眼泪也跟着呆呆流淌。
他在
秦秾华看清瞬间,呼吸仿佛也停止。
条条蛊虫,如连绵山脉,在他皮肤下起伏不停。
刀伤和剑伤割裂他衣裳,被染变色玄色衣袍发泡发胀,滴答,滴答,艳红血滴从少年指尖和衣袍滴落。
他松开手里无头尸体,转过身,朝吓得惊叫声穆阳逸走去。
“别……别杀……什都没做啊……什都……”
月光照进来。
清冷,温柔月光,照耀着她眼泪。
燕王如同只小鸡仔,露着错愕神色,被只血迹斑斑手猛地提起来,抓着头上玉冠,砸向坚硬不平石壁。
轰隆声,开天辟地般巨响过后,燕王玉冠被生生捏碎,燕王头颅,也像熟透西瓜,在她眼前轰然爆裂。
白红,噼啪溅地。
少年怒吼响在洞外,那块天险般拦截秦秾华出路巨石在地面磨出轰隆隆声音。
这声音对秦秾华来说,是天籁之音,对燕王来说,却是催命声响。
他脸色越发恐怖,再次向秦秾华扑来。
秦秾华捡起地上零碎石子向他扔去,无济于事,她又次被压在身下,拼命挣扎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!!”
山洞里,在这样场景里,为何要哭?哭给谁看?
没有哭必要,没有。
可是为什,眼泪失去控制,疯般决堤?
“渊儿!”
秦秾华难以想象,有天,她会发出这样哭声。
往山洞外拼命爬去穆阳逸被他脚踩住后背。
他蹲下来,提起穆阳逸脑袋。
从头顶淌下刺目鲜血流过被冰冷覆盖面容,他按着穆阳逸头,下下,往山壁上突起尖锐撞去。
“别……饶…………救……”
令人骨寒钝击声渐渐淹没穆阳逸声音,鲜血飙飞,混杂着白色半凝固东西,滴滴答答落在地上。
令人作呕血腥味在狭窄山洞里迅疾弥漫开来。
蜷缩在洞口穆阳逸面无人色,鲜血覆盖衣裤又被另股散发骚气水渍洇开。
秦秾华呆呆看着冰冷月光下少年,他气息粗重,浑身覆满鲜血,如神魔画卷中走出嗜血修罗。杀意弥漫,不见人色脸上浮着条条黑紫色经脉,如同活物般,在他裸露皮肤上蠕动。
——是蛊虫。
——那不是像活物,那就是活物!
少年在洞外又次怒吼,巨石挪动声音越发剧烈。
秦秾华视线被泪水模糊,她用力咬住嘴唇,几乎已经绝望。
你不能哭,不能。你可以装作软弱,但不能真软弱。谁都可以软弱,你不可以——
你不能哭——秦秾华,你不能哭。
无论发生什事,你都不能哭——
“阿姊?!阿姊!!!”
少年脚步声停到山洞外,那块人半高巨石挡住他去路。
秦曜渊声音又急又怒,他出现给秦秾华重新注入希望,她手上松,趁燕王抽下她腰带时,猛地抬腿击向对方。
燕王痛叫声,秦秾华趁机将他从身上推倒,拼命向后退去。
“呃啊啊啊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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