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辉仙捂住嘴,用全身力气才堵住几乎冲出喉咙尖叫。
她用巧劲,控力道,伤得也浅。片刻后,细细条红痕出现在她雪白脖子上,接着,血珠出现,迅速汇成条流下血线。
她胡乱擦几下,故意擦出狼狈模糊血印。
然后,她将手巾扔进水盆,
秦秾华没说话。
那张殊丽面容上温柔神情自走出内帐后消失无踪,取而代之是冰冻三尺寒意。
她已经知道洞外留给她珠钗是做什,也知道压在珠钗下那封信要用在什地方。
郳音是谁人,她也心中有数。
她拔出头上珠钗,扯散本就凌乱发髻。
“哼,别误会!是看你可怜兮兮——同情你!才勉为其难帮你回!”
“是……”秦秾华笑道:“辉仙菩萨心肠,阿姊定铭记于心,日后涌泉相报。”
“涌泉相报就算——”她嫌弃道:“早就知道,你这可怜小鹅仔没有本公主看着,早晚要出大事!”
秦秾华看向床榻上少年,目光柔软。
“渊儿,阿姊已经派人守在帐门,你好好休息,不必担心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秦辉仙在旁听,听得满头雾水,不时发出中途加入吃瓜质问:
“狐胡刺客为什要刺杀你?看你太嚣张,想替天行道?”
“他们为什说你是叛徒?你投靠过他们吗?这些前朝余孽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——觉得天下所有紫眼睛都应该是他们人?”
“不对呀——碧琳不是太后送给梧桐宫?太后为什要帮着前朝?她生活无聊?人生空虚?做腻太后,想做掖庭女婢?”
主下秒就要成仙!”
秦曜渊没理她,依旧看着秦秾华。
“你脚……御医看过吗……”
“再等会,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
“你又要……给……收拾烂摊子……吗?”
她爱净,此刻却用刚刚擦过少年脸庞手巾擦拭面庞。
脂粉褪去后,镜中露出张毫无血色苍白面庞,唯点鲜艳来自她咬破嘴唇,不是朱砂,却比朱砂更触目惊心。
她转过头,对正看着她秦辉仙做个噤声手势。
然后——
珠钗尖锐端猛地划过脖子。
他看着她,从喉咙里应声。
秦辉仙看得起鸡皮疙瘩,不耐烦道:“他皮实着呢!快走快走!”
在她催促下,秦秾华终于从床边起身。
两人走到外间后,秦辉仙已经走向帐门,她却在面妆镜前停下来。
“你还要干什?”秦辉仙疑惑道。
“什?福禄膏?血里有福禄膏味道?那福禄膏是什味道?”
秦秾华忍不住笑出来,道:
“辉仙——”
“听不懂,怪头怪脑——你就告诉,会见父皇要说什。”
秦辉仙从她惊讶又感动脸上移开目光,别扭道:
“这不叫收拾烂摊子,渊儿。”她用湿手巾擦去他脸上残留血迹,柔声道:“先前你保护阿姊,这次,换阿姊保护你。”
秦辉仙在旁开始抖腿——现在她明白舒混球为什总是看着秦秾华抖腿。
这两人什意思呀?
她怎感觉,自己好像不存在呢?
“渊儿,今晚发生事情,你把来龙去脉都告诉。”秦秾华道:“不要有任何隐瞒,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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