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你冷?”他忽然覆上她在自己脸上摩挲手掌。
“不冷。”她轻声道:“有渊儿在,阿姊就不冷。”
少年火热掌心源源不断向她传来热度,毫无保留地向她共享所有。
就像他比任何人都要赤诚那颗心。无论谁说“不会变”,她都不信,除他。他说话,她止不住地想
药池搅碎他记忆,他记得事情越来越少,越来越少,沉重而缓慢思维让他如同行尸走肉。
他什都忘,却还记得,要在特定更声之后,爬上宫门前那棵大树。
看……看什呢?
他不记得。尽管不记得,他依然每天都看。
看朝阳升起,看空荡荡宫道上走出侍人,看抬凤轿,晃晃悠悠消失在视线尽头。
“你若是想见,就爬到树上来。”
“见着,就来看你。”
在他眼中,她直比正午日光还要耀眼。
是他宁愿事后遭受更残酷对待,也要次又次从地道中逃出,躲在墙角,躲在树下,躲在阴影和阴影之间,只为远远看她眼耀眼。
毘汐奴……娘口中直念念不忘毘汐奴,究竟是什模样?
就连直服侍她结绿也不曾有任何疑惑。
“秦秾华”笔迹,她仿得轻轻松松,“秦秾华”起居习惯,她适应良好。
她偶尔冒出那些奇怪言语,身边人接受得毫无障碍。
原来不是穿越得不考究,也不是她伪装得太好,更不是身体留下本能反应——原来,秦秾华直都是秦秾华。
“……以前,阿姊对你好?”
要是没好呢?”
“那就……再睡觉。”他闭上眼,声音轻。
纤细指尖轻轻触摸着颤动睫毛,她低声道:
“渊儿,在以为更早以前,你就认识,对?”
她停下来等待,而车内始终弥漫着缄默。
“渊儿——”她停顿许久,千言万语在喉中滚又滚,愧疚堵在嘴边,最后出口,只有句: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……算。”他阖着双眼,慢悠悠道:“你忘,也忘过你……”
他用力握紧她手。
“……扯平。”
草原上忽然风起,阵玉蝶似雪花被吹进温暖如春舆车,随窗纱飞舞,又在半空中迅速消融。
他看到,比娘描述更好。
娘口中毘汐奴,不及他眼中十万分之。
他原本想杀她,可是她对他笑,对他说话,叫他小哑巴,还把娘送给她点心拿给他吃。
“直等你……你却没有来。”他喃喃自语。
直……直都没有来。
“好。”
“怎对你好?”
“……不打,不骂。”他低声道:“教爬树,和说话,带点心给吃。还答应……来看。”
秦曜渊眼前浮现出少女笑颜。她向他弯腰说笑,身后是璀璨阳光。
“小哑巴,每日向父皇请安后,会路过摘星宫。”
“……你为何不告诉?”她又问。
沉默片刻后,他开口道:“告诉你,又能怎样?”
不能怎样。
秦秾华哑口无言。如果是在想起和秦曜安过去之前,即便他如实相告,她也会看作是他人故事。另个秦秾华故事。
带着现代记忆在十四岁“秦秾华”身体里醒来,她小心翼翼,无人对她有丝毫起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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