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这话叫人伤心,为什就不能是来闲聊?”他叹口气道:“鄙人还以为,公主会问问那个人情况呢。是鄙人自作多情,公主比想象更加理智。”
“问你,你便能回答吗?”秦秾华道:“你若是能回答,身边那位大将缘何不在?”
郳音噎下,然后,他笑起来。
“……不愧是公主。”
在秦秾华拖延时间时候,又艘船装满,按照商船容量,再装艘便能装完。
“父亲……活不成!”他故作镇静,压着声音里丝颤抖,喊道:“死之前,只想给泰儿和逸儿报仇!父亲!请恕儿子不孝!们家——到地底再来相聚!”
“和儿……”
穆世章浑身失力,眼泪不住流淌,若不是宣武将军在身后提着领子,他发软双腿早已跌坐下去。
穆得和张开双唇颤抖,还想说什,下刻就被什东西给拉回车里。几个眨眼后,衣冠楚楚郳音走出来。
“公主,好久不见。”郳音站在马车前,远远向秦秾华揖手道:“不知几日分别,公主可好啊?”
前空地上,不进不退,动不动。
继他们之后,穆得和部曲源源不断冲出,原本宽阔码头空地,转眼便拥挤起来。
乌压压大军压在眼前,单从体量上也能看出人数是己方十倍,绝望气氛在码头上蔓延,压抑抽泣越来越多。
两军对峙,厮杀触即发。
按照秦秾华命令,宣武将军将老泪纵横穆世章提到阵前。
……问题便出在这最后艘上。
方正平走回她身边,低声道:“最后登船金吾卫如何分配?”
最后登船必定是金吾卫,然而金吾卫和敌军对峙,怎敢轻易分散?登船金吾卫越多,码头上他们就越处于劣势。
在敌军虎视眈眈下,最后登船批人……必然是被放弃肉盾。
上船批次,决定谁能得救,谁去送死。金吾卫将士大多出身相仿,决定生死名额不是性别,
他在公主二字上重读,好在除秦秾华,没有人发现他深意。
“呸!”舒也伸长脖子,怒骂道:“你是哪里来癞蛤蟆,敢和玉京长公主拉近乎?”
郳音对他视若未闻,含笑眼睛定定瞧着人群中面无波澜秦秾华。
“公主为何不言不语?可是以为,沉默就能拖延时间?拖延时间,就能——”他目光落到秦秾华身后那匆匆上船队列身上:“让所有人逃出生天?”
“你来此肯定不是为和闲聊。”秦秾华平静道:“本宫不过是在等你道出来意罢。”
武如朝着敌军后方唯辆马车大吼道:“穆得和!你行此大逆不道之事,可曾想过你老父死活?!”
宣武将军捉着穆世章后领用力晃,穆世章泣不成声喊道:“和儿啊——”
如今穆世章,哪里还有出事前威严,除这身看似威风官服,他下垂眼睑,肿胀眼袋,还有那鸡皮般皱皱巴巴,在官服下颤抖不已双手,褪去那身威风后,这只是个绝望而无力老人。
穆世章凄苦呼声响彻平原。
片刻后,脸色红得不正常穆得和扶着车门走出来,他瞪着涣散双眼,直直地望着穆世章方向,两道带血热泪从眼眶里流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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