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苦其保持额头贴面
姿势，颤声道：
“凉州知府成闫之子成大任——拜见九皇子、玉京长公主！”
秦秾华神色平静，早有预料。
“草民乃金雷十三州之
——凉州知府成闫之子！家父成闫曾率领凉州百姓抗夏七年，因城中弹尽粮绝，家父不忍见到百姓相互而食，不得不开城投降！”
“家父虽然打开
城门，却不愿效忠大夏为虎作伥，大夏将领笃荣恼羞成怒，将家父扔入巨釜，在全城百姓面前活活烹煮至死！”
“……你做梦。”
他低下头，在她耳边蚊吟般：“阿姊，
每晚都在梦你。”
“主子，成老板来。”栖音小声提醒。
秦秾华推开少年，忙说：“快请他进来。”
成苦其进来后，神色和平常明显不同。他看眼帐篷里随侍栖音，说：“不知……”
帐内，夜未睡秦秾华立即站起来。
秦曜渊扔下血迹斑斑枪和弓，身上带着股夹杂着寒风血腥味。
他向秦秾华走步，不知想起什
，突然停下看看自己身上斑驳血迹。
“……去冲个澡。”
少年转身刚要走，秦秾华已经开口：
秦秾华在帐中很是平和，甚至有闲心找张废纸来作画。
“主子，你不担心吗？”栖音忍不住道。
秦秾华画完帐外月色，漫不经心地将笔插回笔筒，动作分外潇洒。
“不担心，有什好担心？”
“主子……”栖音欲言又止：“你把笔插到水杯里。”
拿起长/枪，无视旁人瞪大眼睛，拿在手里随意地掂掂。
他接着单手拿起长弓，顺手拉拉，将紧绷弓弦轻而易举拉到半开。
“很好。”他鲜少发出如此清晰赞赏，成苦其松口气，低头道：“……那便好。”
武器升级秦曜渊带着柴震同离开，秦秾华在帐中等待，半晌后，柴震回来，双手缚着麻绳。
“已经出发？”秦秾华问。
成苦其双拳紧握，泣声道：
“笃荣派人血洗成府，那时草民只
秦秾华道：“栖音，你去帐外候着。”
栖音点点头，走到帐外，贴心地为帐内三人放下帘门。
“成老板想……”
秦秾华还没说完，成苦其已经撩袍跪下去。
五体投地，个标准臣礼。
“你过来。”
秦曜渊转过身，迎来个主动拥抱。
她身上冷冽香气冲淡他身上鲜血，也冲淡他心中那股还未平息嗜血战意，秦曜渊伸出双手，将她紧紧拥抱。
“……你受伤没有？”她问。
“没有——”刚刚说完，他就改口：“有。你要帮上药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……
天明时分，营地骤然热闹。
两百多个浴血战士归来，柴震顾不得解开手上麻绳就急忙往营门口跑去。
秦曜渊和他擦身而过，弯腰走进帐内。
“是。”柴震在山寨中直做二把手，如今换个人低头，没什不适。从善如流道：“已经交代兄弟们，万事听伏罗调遣。”
他站在帐篷门前，不肯入内，秦秾华叫栖音端条板凳给他。
栖音面色不太好看，柴震面色也不太好看，他至今仍记得这个疯女人扑到男人身上疯狂戳刺模样。
柴震坐在帐前，无视周遭投来各异目光。
天很快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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