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后,里边无人应声。
柴震看向秦曜渊,得到点头后,学着他之前样子,试图拔刀断锁——然而刀片刚卡进门缝,房门便吱呀声,开出条缝。
股熟悉味道从客房里飘出来。
那是每个士兵都熟悉气味,每天都飘散在战场之上——浓重血味。
“将军!”
按照情报,刘不落脚在妫州如归客栈,秦曜渊直奔早已被精兵包围进来客栈,利落翻身下马。
柴震随手点十人,随他和将军同入内,其余人则加入包围,将客栈围个水泄不通。
秦曜渊刀挑开门内铁锁,正大光明地走进留着盏小灯客栈大堂。
趴在桌上值守伙计猛地跳起,睡眼惺忪地放着狠话:
“你、你们是谁……要报官……”
他站起身来,火速把她搂进怀里,亲亲额头,又落下唇印亲亲嘴唇,蜻蜓点水几个吻后,他说:
“走——记得要来门口接,还有,记得你还欠个吻。”
“记不清。”秦秾华把人把推出门:“欠你太多。”
少年回头,夜雪掩映着脸上桀骜豪迈笑。
那刻,秦秾华挽留几乎要脱口而出。
不想走,又不得不走,脸上纠结看得秦秾华都不由发笑。
她把少年引到妆镜前坐下,解下他头上束发织带,用木梳轻轻梳开捧微卷墨发。
少年安静地坐着,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镜中她影子。
她梳理好他头长发,取出早已准备好小冠为他戴上。
黑色丝帛制成玄色小冠拢住他浓密墨发,秦秾华将其调整到适宜高度后,满意地松开手。
柴震来不及阻拦,秦曜渊已经脚踢开房门走进去。
屋内,鲜血四溅,就连头顶房梁上都溅着鲜血。
个死不瞑目青年躺在床上,周身有股诡异,柴震走近,用刀尖挑,他手臂立即垂落下来,靠内那侧有深深条口子,底下只有血肉,不见白骨。
柴震将尸体翻过身,竟瞧见背后条血壑,尸体脊椎也不翼而飞!他这动,尸体里内脏纷纷落出,原本狼藉室内更加状如屠场。
柴震见多尸体,此时还是忍不住背过脸去,以免再看眼,就会忍不住呕
秦曜渊目不斜视,径直上二楼。
名落在后面精兵同情地看眼目瞪口呆伙计:“看见那位将军没有?他就是这里最大官。”
伙计这才将刚刚玄衣少年和真武将军联系起来,他双腿软,差点跌坐地上。
秦曜渊站在刘不入住房前,个眼神示意,柴震站上去,轻轻敲三声,用客栈伙计口吻道:
“客官,打扰——”
她最后,还是沉默地目送着少年身影消失在夜雪之中。
……
三百轻骑快马加鞭,在日出那刻赶到妫州城门。
城楼守卫见到熟悉玄色身影,大喊着拉开城门。
三百轻骑鱼贯而入,奔入妫州街道。
秦曜渊摸摸头上崭新小冠,问:“是你自己做吗?”
“是阿姊给你戴。”
少年撇撇嘴,不甚满意。
“那你要每次都给戴。”
“好,阿姊在时候,每次都给你戴。”秦秾华趁他还没起身,借着地势摸摸他头,说:“等你回京之后,阿姊再为你办盛大冠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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