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属下不敢隐瞒,还请将军和夫人恕罪。”
秦秾华笑道:“起来罢,你能想着过来禀报,便是忠心耿耿,不仅没罪,将军还要大力夸奖才是——将军,你说呢?”
少年将军漫不经心目光落在郑昂身上。郑昂凛,股看不见巨大压力使得他不由自主低下头去。
“圣旨下已有四日,真武军纹丝不动……如今看来,金雷未尝会和平归顺啊。届时,龙颜震怒,别说奖赏,与诸位都是大逆不道之人。”
席上半晌无言,郑昂不敢抬头,冷汗顺着额角滴落下来。
“实不相瞒,将军此举实在不是明智之举。”有人开口,朗声道:“胳膊再怎强壮,又能拧过大腿吗?们金雷本就是大朔府,是土生土长朔人,在座众人也是,若是得罪陛下,岂不又是场大战?现在好不容易平定下来,不论是军中将士还是平头百姓,们都不愿再大动干戈。只是们人微言轻,无力劝说将军改变决意。”
“监军见多识广,可否为们指条明路?”
监军故作为难,道:“也不是没有办法,只是需要你们都团结起来……”
监军挑唇轻笑声,露着喜怒难辨神色,慢悠悠道:
“不妨事,都尉三请五请都是病中不见,今儿也是巧,在这里遇上。将军若不嫌弃,不如落座,陪鄙人喝几盏酒?”
郑昂往桌上扫圈,都是军中将领,官位比他大也不在少数。
他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去。
“们刚刚说到哪儿?”监军抬起酒杯。
,神情成竹在胸:“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受人欺负。”
数日后,钦差到达瀛洲消息传遍金雷十三州。
所有百姓都在关心个问题——
真武军会归顺大朔吗?
明月高悬,街上万籁俱静,瀛洲城内最大酒楼却灯火通明,人声鼎沸。
“监军请说!”
监军露出微笑,至今未进口酒盏放回桌上,用那太监特有阴柔声音缓缓开口。
郑昂悄悄抬头,桌上将领,三分之认真倾听,三分之像他样游离在外,还有三分之,让他想起街上收佣金帮忙卖货媒子。
离开天字号上房时,郑昂袖子里多掌心那大块金元宝。
这金元宝,没过多久就到秦秾华桌上。
“说到太子仁厚!”有人立即响应。
“对——太子仁厚。”监军笑道:“陛下不问政事,内阁为节省开支,属意只赏领头之人,是太子出面斡旋,为诸位保家卫国将士请到分赏旨意。”
时间,席上满是对太子溢美之词,其中当然不乏对监军远道而来欢迎和吹捧。
郑昂坐在席上,不敢动箸,后背冷汗直流。
“只是……”监军拖长声音,特意放慢声音就像冰冷铡刀,在郑昂冷汗津津后脖上试着角度。
郑昂跨进天子号上房,眼瞧见钦差那张酸苦瓜似脸,心道不好,转身就要走。
“郑都尉这是发达,就不愿同们这些小将同饮酒作乐?”
同上过战场将领眼疾手快起身将他拦下,不由分说将他推到桌前,大声道:
“不看僧面看佛面,钦差大人还在,你转身就走,太失礼!”
事已至此,郑昂只好干笑着抱拳:“眼拙眼拙,不知钦差大人在此,失敬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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