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罢
……你带毘汐奴出去。记住，你没有来过这里，明白吗？”
“……是。”
秦秾华抱起小秾华，从地上起身，默默行礼后走向门外。
“毘汐奴——”乌孙王忽然开口。
秦秾华停下脚步，神色如常地转身面对他。
面沉如水
乌孙王打断总管话。
“你在这里做什
？”
总管像被捏住脖子，后边声音陡然消失。他露着诧异表情，飞快瞥
眼拧着眉头乌孙王，牢牢闭紧自己两片嘴唇。
“回陛下……”秦秾华咽下喉咙口小秾华三个字，说：“毘汐奴今早用肉羹不知所踪，民妇从路过百花园名贵女口中得知，猫跑入这间宫殿，民妇这才……”
乌孙王声音愈发不快：“此处是太女清修之地，若非本王到访，宫门日常紧闭，毘汐奴怎会——”
摘星宫后花园，只毛发蓬松狮子猫用后脚站立，前脚试探去抓小女孩手中鱼干。
摘星宫花厅，小女孩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，目光紧锁宫女手中即将剥出枚荔枝。
摘星宫书房，高大书柜前趴个踮脚小姑娘，她高举右手正在努力取下本已经抽出半书。
小女孩都是同个人，但年纪不，从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年纪都有。如果说小女孩还不能让她肯定，那她手中这幅画着少女和凤轿画，已经让答案昭然若揭。
楼下忽然传来脚步声，秦秾华心中惊，立即将画重新卷好，放入瓶中。
座摘星宫。
殿内所有装饰，大到地砖颜色，小到格子架上彩色陶人面朝方向，都和朔明宫里摘星宫保持致。
楼寂寥无人，她忍不住踏上在朔明宫时从没上过二楼阶梯。
摘星宫二楼是辉嫔起居之处，内室之中，套金线熠熠生辉女式华服摆在整整齐齐床榻上，尽头，扇虚掩房门背后是开阔书房。
书桌上，铺满笔墨，幅作半画躺在窗外照进阳光里。
“王上要抱小主子？”
乌孙王没看她
他话音未落，只雪白狮子猫从他脚下钻出来，摇着乌黑尾巴，施施然地走向跪在地上秦秾华。
秦秾华注视着在她面前坐下狮子猫，它对她正遭遇难关无所察，优哉游哉地舔着颈上皮毛。
乌孙王换个话头：“宫中没人和你说这是禁地？”
“领
入宫嬷嬷说，猫在什地方，就要在什地方。”
半晌后，乌孙王叹口气。
“大胆！还不跪下？！”
厉喝响起时候，秦秾华刚好将最后卷画投入瓶中。
乌孙王和他身边横眉竖眼总管太监站在书房门前，她心跳如擂，低着头，趋步走到乌孙王面前跪倒。
“……民女盈阳参见王上。”
总管太监怒声道：“谁让你闯进东宫惊扰太女？来人啊，把她——”
不知不觉，她走到桌前。
未完成画卷里，花草凉亭已初见轮廓，个还没描绘面孔小人趴在凉亭里，不知是在发呆，还是已经睡着。
书桌旁，有个画珐琅花鸟纹瓶，里面插着几十卷画轴。
秦秾华被无形魔力蛊惑，走到画珐琅花鸟纹瓶前，抽出画轴。
她看张，再也无法停止，张张画轴在她手中展开，湮灭于烈火中摘星宫重新现身世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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