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热眼泪落在清透无暇翠玉上,她哽咽道:
“你不知道真正是什人。如果你知道在你消失时候想些什,你就不会想和共度生。”
他看着她脸颊上泪珠,沉默片刻,说:
“早就知道你虚伪、谲
秦曜渊走到她面前,从怀中掏出只精雕细琢玉盒,目光灼灼地看着她。
“阿姊……嫁给。”
秦秾华忍住眼泪,笑道:“这是求婚戒指吗?”
他用期待目光看着她,目光示意她自己揭晓答案。
她伸手打开玉盒。
高矮两个身影站在黑漆漆院子里,见秦秾华出来,还在说话乌宝就像被人掐住脖子鸡样,倏地失去声音。
“你们……”
她脚跨出房门,没注意脚下个蒙着黑布罐子,砰声,罐子倒地,黑布落下。
数不尽萤火虫涌而出。
秦秾华哑口无言,怔怔地看着顷刻之间出现漫天流萤。
乌宝悄悄点起内室灯,烛光摇曳间,秦秾华枕着书卷,伏在榻几上陷入浅睡。
室外窃窃私语声将她从梦中唤醒。
秦秾华从榻几上支起身子,正好看见粒流光划过窗外晦暗不清夜色。
刻意压低声音断断续续传来:
“……奴婢对天发誓,什也没说!奴婢再怎大胆,也不敢破坏陛下计划呀!”
,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上次。
他愿不愿意放下大朔皇帝大权独揽身份,和她同建立个新国家?
他们起经历无数磨砺,她相信他,可是不相信权力。忠诚只因背叛给出筹码不够,而他已登基两年,个尝过至高无上权力滋味人,还能保持初心不泯吗?
她对婚姻迟疑,也许就是对他迟疑。
或许,她应该试着完全信任他,权力可以改变任何人,除她小狼。
枚皇帝宝印静静躺在盒中。
和天寿帝带走那枚传国玉玺不同,这枚属于明昌帝人皇帝宝印上刻着他名字和国号,政出玉京,没有皇帝宝印便是张白纸。
这是个皇帝所有,最至高无上权力。
真正江山为聘。
秦曜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:“阿姊,想和你共度生。”
乌宝埋着头,甩着跛腿飞快撤。
仲夏夜风吹走流动阴云,青石地面上洒满皎洁月光。耀目光点带着发光尾巴,像九天之下倾下银河,在相望无言两人之中流淌,夜色虽然黯淡,但两人眼中对方,却都光华万丈。
他什都还没说,秦秾华已经眼眶酸涩。
曾经伤痕累累少年,已经成为顶天立地,所向披靡男儿。
他冒着夜露赶回,送上亲手捉住最后只萤火虫。
“算你识相。”
“不过陛下……那《求婚三百六十五式》是公主既明书坊出版,她要是看过这本书,你不就前功尽弃吗?”
“……闭嘴!”
“是是是,奴婢……”
秦秾华走到门前,推开两扇门扉。
可是……
如果他还像从前样,那夜里消失不见又是因为什?
她没有动用控兽处眼线监视,是因为不管多疑天性如何叫嚣,她依然想相信他。
她克制本性,努力爱他,就像渊中游鱼,战战兢兢浮出水面,亲吻头顶阳光。
不知不觉,天色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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