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秾华带来
陪嫁宫人尽管已经看惯虹映宫中奇珍异宝，到
异国他乡，受
国之主重赏，依然免不面色潮红，然而当事人静静站在檐下，始终平静如初。
近侍觑着她脸色，神色露出抹忐忑。
“还请公公代
谢过陛下赏赐。”
“……娘娘放心，奴婢定把话带到。”
近侍走出宸宫，回头望向宸宫又高又深屋檐，摇头叹气，焦头烂额地回到紫宸殿。
“琥珀猴桃纹佩……”
“金绿猫眼东珠耳饰……”
“金镂空嵌珠石扁方……”
“胭红绸绣百蝶纹襦裙……”
“紫地缠枝牡丹氅衣……”
……
“公……皇后娘娘！”乌宝急急忙忙走入宸宫。
秦秾华刚从梧桐宫回来，倚在罗汉床上看着本经书，听到乌宝呼声，她头也不抬。
“怎
？”
“陛下、陛下送来好多赏赐，都在外边候着呢……”
“可。交给你办。”
柳清泉得到鼓励，继续道：“女子都爱可以赏玩珍宝和瑰丽首饰新衣，大元虽不及朔土地肥沃，江河遍布，但大元奇珍异宝、绫罗绸缎也不遑多让。陛下可以检视内帑，找些稀奇文玩宝物送给皇后娘娘。”
“皇后岂能和般女子相提并论？”
听出元皇话中不悦，柳清泉噤若寒蝉，好在元皇沉默半晌后并未发作。
拂袖声音响起，元皇冷声说：“下去吧。”
内自由择殿。”
元皇，究竟所图为何？
……
帝后大婚翌日，原本应该百官休沐，首辅柳清泉却在大早就蒙陛下召见，匆匆前往紫宸殿。
“……皇后初来乍到，有诸多不适，如今闷闷不乐，该如何是好？”
跨入殿门，他就换上谨小慎微表情，趋步走到
“张冕百花图卷……”
“姜邪兰亭修褉图卷……”
“傅玉之草书七绝诗轴……”
“青白玉十二生肖……”
御赐之物异彩纷呈，涵盖吃穿住行，光是宫人报名便用去两炷香时间。
秦秾华放下经书起身，侍立旁青陆连忙上前搀扶。殿外，原本宽阔庭院如今变得拥挤，数不清宫人整齐排列，每人都端着张红木托盘，托盘上盛放东西各式各样，既有华丽衣装，也有精致文玩，琳琅满目珍品各放光彩，让人移不开眼。
元皇身边近侍站在众宝前面，见她出来，恭敬弯腰行礼。
“公公这是……”秦秾华说。
“皇后娘娘，这是陛下让奴婢送来，都是些精巧玩意，供您打发时间。”
近侍个眼神，手端托盘侍人们接连走出，个个地报出自己所呈宝物名称。
柳清泉如释重负，轻声退出大殿。
元皇看着摊在桌上许久，却字都未看进折子，心里想是柳清泉先前所说话。
毘汐奴怎会和民间女子样，因几套头面，几件新衣就乐得合不拢嘴？他也未免太小看毘汐奴。
元皇扔下折子，对柳清泉建议不屑顾。
愚蠢。
元皇不辨喜怒声音自头顶响起。
柳清泉跪在殿中，双目平视紫檀木书桌下玄色衣袍，字句缓缓斟酌道：
“陛下不妨投其所好。”
“何为‘好’？”
“皇后娘娘尚在朔国时，有乐善好施美名，陛下不如仿照朔人习俗，以大婚为由，大赦天下，万民同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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