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伏罗从桌前起身,走到秦秾华面前,左手向她伸来,视线锁着她面上每丝情绪变化。
秦秾华站着不动,任他试探手握上她手腕。
伏罗拉着她,走到窗前张红木雕龙床前,让她坐下。
“不会开选秀。”他说。
“陛下——”
“皇后娘娘,请吧。”
秦秾华独自步入寂静紫宸宫。
这是她第次来到元皇寝宫。国之君起居之地,原本应奢贵至极,但却连仿建梧桐宫都不如,空荡荡紫宸殿里坐着个沉默无言帝王,仿佛已料到她到来,眼中不见丝波澜。
她刚屈膝行礼,前方就传来他声音:“在面前,不必行礼。”
秦秾华挺直双腿,抬眼与他直视。
“确认,是真……紫宸殿那边来灵鹊姑姑说,惨叫声隔着两座宫殿都能听见呢!”
秦秾华沉吟片刻,放下书卷。
“走罢。”
凤轿在紫宸殿前落下,乌宝掀开门帘,青陆则扶着轿中人走出。
惨叫和木板击打声音接连蹿入灰蒙蒙天空,月台上受刑十几位士大夫有涕泪横流,惨叫连连,有却紧咬嘴唇,声不吭,唯相同是,板子击打地方显出鲜血浸润痕迹。
严冬已然来临,元宫中最好炭,流水般送至宸宫。不论外边云散日出还是冷雨瓢泼,宸宫永远温暖如春。
秦秾华此次来元,别没带什,摄政时想看又没有时间看闲书倒是带不少。如今彻底闲下来,她生活便是吃药,读书,天气晴朗时外出散步健身。
曾经刀光剑影和勾心斗角,像是上辈子那遥远。
她倚在罗汉床上,刚翻开手中书卷下页,乌宝急急忙忙从殿外跑进来。
他跨过高高门槛,见到床上倚靠身影后放缓脚步,趋步来到秦秾华身前。
“和其他皇帝不样。”伏罗打断她话,看着她眼睛,说:“大元是刀
“陛下廷杖外臣,此乃前朝之事,秾华本不该置喙,但此事毕竟和有关,秾华无法置身事外。”
“你是来为他们求情?”
“大臣担心并非全无道理,秾华体弱多病,残喘尚难,更何况诞下皇子。秾华身为中宫皇后,本就该为陛下血脉枝繁叶茂而费心,却叫大臣们提出来,此是秾华疏忽,陛下要责罚,也该责罚秾华失职。”
秦秾华低头说完后,前方久久没有回答。她不由抬头,撞入伏罗深沉双眼。他定定地望着她,好似世界只她人。
他有罄竹难书恶名,偏偏却有双赤子般纯粹眼眸。
秦秾华下轿,门前监刑南簇戈就快步走过来,向她行礼。
“奴婢见过皇后娘娘。”
“陛下可在里面?请公公为通传。”
“奴婢这就去。”
南簇戈行礼,转身走入殿内。半晌后,他从里打开紫宸殿紧闭大门。
“娘娘……”乌宝吞吞吐吐道:“奴婢听说……听说帮大臣去紫宸殿,以娘娘凤体欠安为由,要陛下充盈后宫,开枝散叶呢……”
秦秾华头也不抬,平静道:“知道。”
“奴婢还听说……”乌宝说:“陛下大怒,现下……那帮大臣在紫宸殿外挨板子呢……”
她终于抬起眼。
“陛下在紫宸殿外廷杖大臣,这事你可确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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