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神色不见慌张,固然是素养所致,但也说明她不认为是十万火急事。
秦意浓略略放心,下巴指指那堆衣服:“会晾吗?”
关菡:“……会。”
秦意浓:“帮忙?”
倒不是她对前二十几年素未谋面外祖那支有什感情,而是身在圈内,她不会放过任何个让自己站得更稳机会。
秦意浓眸光沉沉,把腕上镶钻手表摘下来放在高点台子上,习惯性往上撸下袖子,准备洗衣服,却发现自己穿是长裙没有衣袖,这里更不是低矮逼仄砖房。
她神情恍惚会儿,目光缓缓转向阳台外郁葱高树,透过树杈投射在高墙上束束光柱,墙上爬满碧色爬山虎,角落里蔷薇花开得正好。
举目望去,天很高很远。
切都在越来越好。
补补,殷切问:“中午想吃什?”
秦意浓沉思片刻,眉眼攒出点轻松笑意,还做个咽口水动作,说:“拍黄瓜。”
纪书兰:“……还有呢?”
秦意浓耸肩道:“做什吃什,又不挑食。”
纪书兰突然拍大腿:“那灶上还炖着乌鸡汤呢!”不等秦意浓说话,纪书兰拖着条腿风风火火地往厨房跑。
秦意浓低下头,眨去眼角晶莹,放松地笑。
***
关菡举着手机进来时候,秦意浓已经把衣服洗完,正用清水过第二遍。关菡见她熟练地拧干衣服,抻平,往晾衣杆上挂,不由自主地僵动作。
秦意浓两手抖开手里件T恤,用衣撑撑好,抬手利落挂上去,又去拿下件,见她迟迟不说话,视线擦过关菡脸,问:“怎?”
基于个助理基本修养,关菡迅速收敛心神,上前步道:“遥小姐那儿,出点事情。”
“去尝尝入味没有。”声音留在后头。
她站着还显不出来,走起路便能看出来条腿短截,瘸拐。纪书兰今年不到花甲,头发已经全白,背影佝偻,像张饱经风霜残弓。
纪书兰就是生生把手好牌打烂代表。她原本是豪门大户千金小姐,金枝玉叶,却看上个穷二白小子,为爱要死要活。纪家家风严明,纪老爷子气之下将纪书兰赶出家门。纪书兰和穷小子——也就是秦意浓父亲,落户南方,用从娘家带过来钱资助他开个小公司,过段琴瑟合鸣日子。但是好景不长,秦父经营不善,公司破产,性情渐变,嗜酒,他又心高气傲受不职场上窝囊气,在外忍气吞声,回家就把火气全撒在家人身上,动辄大发雷霆。后来几乎都不工作,家人都靠着纪书兰微薄收入过活。
纪书兰遇人不淑,为个渣男把自己青春和心力都耗费在上面,不仅害自己,还连累女儿。要不是几年前秦父被她捉-*在床,秦意浓第时间赶到把纪书兰带走,让律师火速安排她和秦父离婚,她到现在还执迷不悟。
至于纪家,纪老爷子已经过世,现在掌权是纪书兰哥哥。纪书兰回纪家跪地认错,她哥哥便认回这脉包括秦意浓在内血亲,但纪书兰自觉无颜面对纪家,又身有残疾,很少参加纪家家庭聚会。秦意浓偶尔会出席,她和纪家这辈人都处得不错,在纪家也能说上两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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