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书兰面有愧色，动
动嘴唇，想说点什
。
秦意浓把灯罩装上去，拍拍手上
灰，生硬地打断纪书兰欲言又止，下巴微抬：“去开灯看看。”
“家里还有U型灯管吗？”
“有，
去拿。”
纪书兰给她扶着椅子，看她熟练地把旧灯管拆下来，心情复杂地开口：“宁宁长得越来越像你。”
秦意浓身形微顿，拨开眼前碍事长发，淡道：“正常，基因都是从你那里遗传。”停顿两秒，她说，“还是你觉得她应该像姐姐？”
“不是这个意思。”纪书兰手脚僵硬，支吾着。
“嘟嘟。”纪书兰从房里走出来，局促地喊声。
沙发上
大小两张脸同时扭过来，同样眉细目长，精致如玉，仿佛是个模子里刻出来，个大秦意浓，个小秦意浓。
纪书兰不由自主地晃下神。
大秦意浓侧着身，开口询问：“怎？”
纪书兰说：“房间灯好像坏。”
搐。
之后宁宁就坐在儿童座椅里动不敢动，纪书兰问她要不要喝水，她点点头，两手捧着儿童水杯乖乖喝水，又用余光去看秦意浓。
秦意浓知道刚才吓到她，露出和煦笑容。
宁宁把水杯递过去，小声道：“妈妈喝水。”
秦意浓就着她吸管喝口，看着她水亮眼睛：“谢谢宝贝。”
秦意浓低头，朝她伸手，纪书兰把新灯管递给她，秦意浓甩甩两侧头发，仰脸比对着原来线路往上安，语气平静道：“她本来就没有爸爸，不能让她连妈妈也没有，像不是更好，不会让人怀疑。”
“那你将来要是想找个人安定下来……”纪书兰不无担忧地说。她怕宁宁存在会影响她感情生活。
秦意浓神色微怔，似乎意外她考虑竟然是这个，旋即冷声说：“不会。”
“不会什？”
“不会结婚，不会谈恋爱，你好好过你日子，不用操心。”
秦意浓起身：“去看看。”
宁宁和秦意浓待会儿，熟稔多，在旁边咯咯笑地学舌：“嘟嘟。”
秦意浓笑着拍下她头：“不可以乱叫，你自己看电视，回来给妈妈说都演什。”
宁宁听话点头：“好。”
秦意浓站起来往纪书兰卧室走，顺手从饭厅拖把椅子过去。天还没完全黑，秦意浓让纪书兰把窗帘都拉开，她自己光脚站到椅子上，仰头把灯罩拆下来，灰尘扬得她眯下眼睛，才往里看，是U型。
小姑娘脸又红，垂着洋娃娃样浓密长睫毛不说话，漆皮小皮鞋在空中轻轻地踢起，又落下。
车停进别墅，秦意浓把她从车里抱出来，宁宁趴在她肩上，在她耳边细声细气地说“妈妈走慢点”，秦意浓放慢脚步，回头等腿脚不便纪书兰。
她们家晚饭吃得早，芳姨在厨房做饭，秦意浓蹲着给宁宁换好鞋，宁宁就倒腾着小短腿跑到厨房，吃力地拉开门，很有礼貌地问好：“芳奶奶，回来啦。”
秦意浓往那边看两眼，坐到沙发上开电视，找到《小猪佩奇》后按暂停，等宁宁和芳姨说完话回来看。
纪书兰有点累，向秦意浓说声吃饭叫她，就先回房休息。她手在墙边开关上按下，头顶灯快速地闪几下，忽明忽暗阵后，忽然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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