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意浓僵成块石头。
总是仪容得体,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整齐秦露浓蓬头垢面,鬓发凌乱,缩着肩膀,畏畏缩缩,不复以前骄傲风采。她瘦得几乎脱相,饱满如圆月双颊凹陷,两只眼睛深深地嵌在眼窝里,空洞得吓人。
只有朝秦意浓望过来眼神里,还
秦露浓哄她说:“姐姐在P大等你。”
秦意浓红着眼睛点头。
没等秦意浓升上高中,秦露浓就全额奖学金出国深造。
当时秦意浓:“……”
秦露浓学业繁忙,个人在国外本就不易,又谈男朋友,能花在妹妹身上时间就更少。秦意浓觉得她说话不算话,对她有怨气,两个人在电话里讲很少,但每次秦露浓回国,秦意浓别扭阵,还是好得跟个人样,焦不离孟孟不离焦。
浓妩媚多情,颦笑足风流,秦露浓却端庄温婉,看起来就像个知书达理贵家千金。
秦意浓记忆里第个温暖怀抱,不是她妈妈纪书兰,而是她姐姐秦露浓。她出生时候,秦露浓和现在宁宁差不多大,整天趴在摇篮边,手里拿着个拨浪鼓,摇得咚咚响,逗得她咯咯笑。
秦意浓孩童时期是不怎听话,也没有姐姐聪明。叫吃饭撒丫子就跑,秦露浓端着碗追在她后面喂,等喂她吃完,秦露浓累得满头大汗,才就着冷菜吃自己饭。那时候没有钱给她上幼儿园,到开蒙年纪,秦露浓放学回家做完家务后负责教她读书写字。
忙于生计妈妈,喜怒无常爸爸,她童年里只有姐姐明快亮丽身影。那个冷漠家里,因为有秦露浓在,她才觉得有丝光和热。
有自己意识以后,小秦意浓便长成人形跟屁虫,成天跟在姐姐后面。秦露浓同学都认识她,个个不见外地嬉皮笑脸,亲热喊“妹妹”。小秦意浓有点怕生,往姐姐身后躲,秦露浓就嗔笑着赶同学:“去,离远点,你们把她吓到。”
秦意浓回忆到这里神情恍惚下。
不管过去多少年,她都会直记得那天。那是她永生难忘天,甚至比秦露浓躺在浴缸里苍白冰冷、毫无生气脸,更让她刻骨铭心。
三年前,她结束通告回家,客厅沙发上坐着个披头散发女人,肚皮高高地鼓着,有孕在身。纪书兰在旁抹泪。
秦意浓时没认出来,边脱鞋边莫名其妙地想:这人谁啊?
对方听到动静,缓缓抬起容颜憔悴脸,喊她小名。
同学们嘻嘻哈哈,塞小秦意浓满兜零食“赔罪”。
秦露浓成绩优越,路坐火箭似跳级,考进国家顶级学府。秦意浓在念书上资质平平,再怎努力也赶不上姐姐速度。那年暑假,邮递员送来P大录取通知书,全城轰动,喜报都贴在小区公示板上。家里高兴疯,连秦父都破天荒地表示,不管秦露浓要什,他都答应。
秦露浓要架电子琴,因为秦意浓那时候想学琴。
秦露浓去上大学前天晚上,秦意浓哭湿枕头。第二天揣上存钱罐里钱,偷偷买张车票跟着北上,上车秦露浓才发现,哭笑不得。
秦意浓死活不肯下车,眼泪汪汪。秦露浓只好带她到首都,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,把学校事务安排好,请几天假又把秦意浓送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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