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
？”
“
说，你太过分
。”唐斐
字顿地重复。
江雪珍难以置信地大喊：“你有没有良心！这都是为谁？！”
毕竟是亲妈，唐斐有点怕，给自己壮壮胆，低头看看掌心密密麻麻
小抄，提高声音道：“你是为你自己！”
江雪珍从地上骨碌爬起来，瞪着他：“你再说遍！”
江雪珍边抹眼泪，从余光偷偷觑眼唐若遥，见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眼眶泛红，用力咬着下唇不说话，心里便渐渐有底气。
只要搬出她那个不走运爹，唐若遥就这副鬼样子，百试百灵。
外面没声。
唐斐手攥紧门把，忍无可忍地走出来：“妈！”
江雪珍在孩子面前还是要面子，连忙擦把脸，挤出副笑脸来：“儿子你怎出来？快回去写作业，大人事你不用管。”
现声音吓她跳，江雪珍往声源处寻去，看到客厅坐着个影子，把灯按亮，松下气来，吊着眼睛瞅她：“是你啊，你怎回来也不说声？”
江雪珍坐到她对面，从果盘里拣个苹果暂时充饥，咬得咔嚓响，今儿打下午牌，本来赢，最后倒输千，她硬拉着小姐妹又打两轮，才堪堪赢回来。
唐若遥冷眉冷眼：“你就是这照顾唐斐？”
江雪珍奇道：“怎照顾？”
唐斐放下手里笔，蹑手蹑脚地走到门旁，将耳朵贴在门缝上，听着外面越发激烈争吵。
唐斐梗梗脖子，再接再厉道：“爸爸出事以后，你口口声声说难过，你去看过他几次？你吸姐姐血，换新房子，买新车子，天天出去逛街打牌，你有半点是为吗？”
“给你报十几万夏令营，对你还不够好吗？”
“那是姐姐钱！不是你！”感觉到背后注视目光，唐斐突然充满勇气，“你过好日子，好学校，都是姐姐给，你凭什对她大小声？！爸爸是别人撞，又不是姐姐撞，关姐姐什事，你这样总是往姐姐心上
“已经是大人。”唐斐甩开江雪珍伸过来手，径直走到唐若遥身边，把她陷进掌心指尖根根地掰出来，轻轻地摇下，担忧地小声道，“姐姐。”
唐若遥松开咬住下唇牙齿，低头朝他笑笑。
“去写作业吧。”她摸摸唐斐头发。
“不。”唐斐前所未有坚决，把她按在沙发上，以个保护者姿态站到她面前，冲江雪珍不满地皱眉，“妈，你太过分。”
江雪珍显然没想到有这出，整个人都愣住。
说是争吵，其实只听得到江雪珍个人声音，唐若遥不会跟江雪珍样叉着腰骂街。唐斐在心里叹气，姐姐吵不过他妈妈。
因为每次吵到最后，他妈就会祭出“杀招”。
“老唐要不是因为去找你，也不会被车撞！们母子俩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吗？”江雪珍根指头快戳到唐若遥脸上，恨声道，“你这个灾星、扫把星，先把你妈克死，又把你爸害得半死不活。老天爷啊，怎就这命苦，嫁进你们唐家啊，半天福没享过，净受灾受难来。”
她哭着喊着，往地上坐。
“这是做什孽啊，老唐啊，你起来看看啊，连你女儿都欺负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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