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玉平岁数把,今年生日过完就六十,他是精益求精性格,拍电影耗心耗力。他直有半退休打算,近些年电影产出频率也不如以前高,按照道理他拍完上部电影至少要休息年半载,这次无缝接手新电影,马不停蹄地组建剧组,都是看在秦意浓份上。
秦意浓不是不感动。
将近十载光阴过去,韩玉平脸上法令纹
韩玉平支烟燃到尽头,他二指松,丢到地上,用皮鞋尖碾灭,站起来,居高临下冲秦意浓道:“在片场里,只有角色,没有其他,把戏演好,这是你唯要做事。现在告诉,你行不行?”
秦意浓亦从凳子上起身,和他平视。
“行。”斩钉截铁个字。
她光脚不怕穿鞋,横竖就这条路,就算是南墙她要把南墙给拆!
“你要说不行,现在就把你从组里踢出去。”韩玉平冷哼道。
秦意浓想起上午频频ng,股疲累涌上心头,说:“可能吧,真不行。”
韩玉平不紧不慢地给自己点支烟,叼在嘴里,平淡问:“那,除演好这部电影,你还有别路走吗?”
秦意浓哑然。
韩玉平起用她是冒风险,她自己拍这部电影也是孤注掷,要功成名就,要败涂地。
“以为是在做善事吗?”韩玉平吸口烟,点着她鼻子,说,“生平最恶,就是演员对自己角色没有信念感,可以说你演是摊臭狗屎,你自己不行。”
马扎,在她面前坐下,说:“把周围人都支开,可以抬头。”
秦意浓不动。
韩玉平:“也不是第次哭,上次你试镜通过哭得比这还要惨烈,什没见过,抬头。”
秦意浓抬起张遍布泪痕脸。
韩玉平没给她擦,也没表现出什怜惜之情,只淡淡地说:“被骂哭人多去,你不是第个,也不会是最后个。”
……
秦意浓神情恍惚瞬,撑着下巴兀自笑笑。
韩玉平板着脸:“你笑什?告诉你,别以为你这样就安全过关,被发现你把私人情绪带到剧组里,照样踢你出去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秦意浓语气轻快。
每次都说要把自己踢出去,有事还不是着急上火,跑得比谁都快。
秦意浓眼圈红,差点又被他说哭。
“你快赶上那个天三顿按点儿哭女演员,骂你骂得还没她多呢。”韩玉平嘲讽她道。
秦意浓把眼泪憋回去,双眼睛里隐隐地冒火。
韩玉平掸掸烟灰,闲闲道:“别人被骂还能虚心接受,学习改进,你被骂就只会坐在这哭,不会自己想办法吗?脖子上顶着是个夜壶?”他睨秦意浓眼,就差把自己脸按她手上,恨铁不成钢地说,“导演都坐到跟前,也不知道问!”
秦意浓后知后觉,如饥似渴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。
秦意浓愣愣。
韩玉平自顾自继续道:“以前有个女演员,上戏,被骂得天三顿哭,比吃饭还准时。那过后负责盒饭剧务都不用看手表,只要看到她哭,就知道要订餐。”
秦意浓破涕为笑。
秦意浓问他:“导演,是不是不适合拍戏?”
韩玉平反问:“你觉得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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