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永清知道自己压根没用多少力,但是秦意浓在
她话没说完,被男人大力掼到地上,后脑撞到茶几,头晕目眩。她甩甩头,企图重新站起来,男人陡然逼近,铁钳似手掌牢牢地扼住她喉咙。
男人双目充血,低低地怒吼:
“你不是说你直在家吗?!”
沈慕青呼吸困难,说不出话,拍打着他手臂,挣扎着反抗。
……
许世鸣却不接,他低着头,脸藏在阴影里,看不清表情,唇角倏尔讽刺地勾,冷冷地问:“今天下午,你去干什?”
沈慕青细微地拧下秀眉,回想道:“在家里。”
“在家里?”许世鸣冷笑,突然脚踹向茶几,嘭声巨响。
沈慕青紧张地回头望眼卧室。
别把儿子吵醒。
儿子,快步从卧室里出来。
客厅白炽灯泡用几年,灯光不比以前亮,昏暗光线下,门口歪歪斜斜地进来个成年男人。他胡子拉渣,眼下青黑,带着终日酗酒萎靡。
沈慕青走过去,扶住男人胳膊。女人力气小,她吃力地把丈夫扶到沙发上,除下皱巴巴外套,搭在旁,打算明天早上清洗。
男人身上都是酒气,爱好干净沈慕青感到不适,微微地皱起眉头。
许世鸣忽然抬头看妻子眼,眼神里阴鸷闪而过。
演员下手是有数,不可能照死掐,能演得多逼真就看演员自己本事。
普通演员会通过屏气,憋红脸,还有手部激烈拍打声,强烈刺激观众听觉视觉,来表达窒息这过程。很多人都能演,但秦意浓演时候,现场所有人同时头皮麻,完全不敢正视。
秦意浓遵循是“最高级表演即真实”,她事先做过详尽准备,表演无限趋近于真实。
她有个渐进过程,完美还原扼死这现象。从开始呼吸困难紧促,到真正窒息时,秦意浓整张脸因为缺氧而泛紫,漂亮五官扭曲,青筋从白皙额间侧颈突兀,bao起,根根分明,就像是沙滩搁浅鱼,在濒死前那刻,张大口,却呼吸不新鲜空气,于是侧颈青筋跟着轻轻地不规律地抽动着。
她眼睛里仿佛也看不见东西,直勾勾地往上,喉咙里发出垂死之人才会有“嗬嗬”声。
许世鸣,bao起,把揪起沈慕青领子,连带着她手上那碗醒酒茶并打翻,沈慕青本能地惊叫声,躲闪迅速才没让热茶溅到手上。
“你是不是在家里藏野男人?!”许世鸣五指收紧,沈慕青被迫仰头。
“你在说什听不懂,里面是小迪。”
许世鸣双目短暂地聚焦瞬,被酒精和妒火驱使,再次恢复浑浊,怒声道:“少跟老子装,你下午在老马家干什呢?你是不是看上他?!”
沈慕青愣,轻言细语地解释:“是去跟马嫂借点东西,但是她不在家,——”
沈慕青无所觉,揉着发酸手臂进厨房。
……
剧本是重新处理过,比原先少台词,但秦意浓和戴永清都是从影多年老戏骨,有时候不说台词,反而让戏剧显得更有张力。
唐若遥咬咬下唇,捏紧手里矿泉水瓶。
沈慕青小心地端着醒酒茶出来,吹吹上面热气,柔声提醒丈夫:“慢点喝,有些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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