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之后她就出现在噩梦里,遍遍地重复当天场景。有时候还梦见,躺在浴缸里人是,红色血水点点向上淹过口鼻,拼命呼救,拼命呼救,却发不出点声音,眼睁睁看着自己点点窒息,涨成紫红色脸,长发像糟乱水草样飘在水面上。梦醒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,活着和死又有什区别呢?或许死还能轻松点。”
唐若遥寻到秦意浓绞在起双手,牵过她左手用力握在手里。
秦意浓将头从双膝中抬起,冲她露出个安抚笑容:“没事,都过去。”
唐若遥目光沉静:“真过去吗?”
秦意浓沉默良久。
“姐姐是z.sha。”秦意浓抿口酒,冷白手指贴着冰凉玻璃,她手在抖,声音也在颤抖,但她继续说下去,“产后抑郁,割腕,就死在浴缸里,是第个发现她人。”
寥寥数语,却让唐若遥呼吸困难,喘不过气。
她想让秦意浓不要再说,她是在把自己心生生挖出来,但唐若遥更明白,只有把切说出来,才能刮去那些腐烂肉,让鲜血流出来,重新包扎,长好伤口。
“她死后很长段时间,都是恍惚,不敢接受现实。”秦意浓抱紧自己膝盖,把自己蜷缩起来,下巴抵在膝头,说,“明明生活是在天天变好,拍电影,赚很多钱,让秦鸿渐和妈离婚,买大房子,有个外甥女,还……喜欢上个人。”
唐若遥深深动容,偏头望她,秦意浓说这话时眼睛里有很亮光。
,尝到眼泪咸味。
唐若遥是在秦意浓起身那刻,突然懂她在怕什。
她怕不是任何个人,是命运。
她前半生,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中。她童年不幸,进圈后被生父插刀,在龙潭虎穴娱乐圈沉浮数年,好不容易站稳脚跟,至亲离去,深受打击,她度过三年行尸走肉生活,终于要重获新生。她是那期盼即将要和爱人拥有未来,不惜为此付出切代价。
可是,历史竟然在重演,多讽刺。
唐若遥又问:
她能想象到,秦意浓当时对生活充满希望,那是希望光,也是故去光。
秦意浓声音低下去,眼神里光芒慢慢暗淡:“不懂姐姐为什会死。是做错什吗?”
唐若遥刚想否认,秦意浓缩缩自己胳膊,更紧地环住自己,低低地说:“是,是太粗心,是太忙,是那天没有早点回家,如果早点回家话,是不是就能把她救回来。”
唐若遥说:“这不是你错。”
秦意浓把头埋进膝盖里。
先是宁宁被曝光,她个人面对咄咄逼人媒体,回家后再次面临亲人背叛。下步会是什?是挚爱离去吗?如果只是单纯离去还好,但如果不止呢?如果是和秦露浓样……死亡呢?
不要说命运不会那无情,命运已经对她无情过次,为什不会有第二次?
她是被诅咒人。
她这生,注定不配拥有情,拥有爱,她生来不详。
秦意浓开瓶酒,拿两个酒杯,和唐若遥并肩坐在窗前地板上,月光淡白,她脸颊也淡白,没有丝血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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