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意浓不擅长寒暄,唐若遥其实也不擅长,但为不冷场,她主动把话题接过来:“今天在公司累不累?早上还听你和关菡聊公事。”
“都处理完。”
唐若遥嗯声,没下文。
她们两个用通讯手段联系最频繁时段,是《本色》杀青后,到两人在起前段时间。那时候就算没有话说,听听电话里彼此呼吸声,看看视频里彼此脸,都觉得是莫大幸福。
可真正在起后却不样,你真切地感受过那个人体温,尝过她唇瓣柔软和热度,在每个夜晚相拥入眠。那些亲密无间岂能是语言和影像能代替得?相反,越是这样,就越是渴求真实温暖。
宁宁转下摄像头,秦意浓蹲在电视柜前,好像在翻找什东西。
唐若遥落下心头大石,先和宁宁聊完,秦意浓拿着手机上楼,关起书房门再和她讲话。
“还适应吗?”秦意浓问。
W市地处华夏中部,冬天既潮湿寒冷又没有暖气,现在尚未开春,可想而知会是什样。
唐若遥学她口头禅,笑着说:“还好,今天都没出门。”
新时代女性代表人物,剧本主要讲述是她在几度漂泊穷困潦倒中,开出不屈创作之花灿烂人生。灿烂是指文学上,在数十年后局外人来看,她苦难不过是朋友回忆录里讲述,是写在纸上冰冷文字,皆不可感同身受。
但唐若遥不样,她是要去演绎萧红人,她不能站在上帝视角。她是有血有肉真实生活过人,个花样女子在美好年纪接连遭遇命运重重打击,慢慢失去对人生可以获得幸福希望,31岁时病死在港市,带着遗憾葬在浅水湾。她曾在夜深人静,阴暗潮湿阁楼里抱着大肚子放声痛哭,也曾在爱情来临时奋不顾身,她曾经努力地生活,那留恋人世,最终切都熄灭。
人死如灯灭,后世评价只有后人来说,对萧红,抑或是唐若遥,都是她不会考虑。她投身在历史洪流中,尽力地只过这短短三十年生。
剧本唐若遥读过很多遍,每遍都沉浸其中。每次重读对她来说不是机械台词记忆,而是让她灵魂去往20世纪30年代,跟随着个叫萧红人,读她读过书,走她走过路,感人物所感,哀人物所哀,再用笔写下那些闪着光文字,《弃儿》、《生死场》、《呼兰河传》。
手机铃声响起来时候,唐若遥身处1932年夏天,,bao雨连绵,水面,bao涨,她面前满是洪水和仓皇逃难人们,她大着肚子,焦急而绝望地等待着萧军到来。
所以她们正式确认关系后,即使唐若遥偶尔有通告出门,两人也很少视频,最多唐若遥给她拍个小视频分享下,
“明天是不是要去剧组?”
“对。”
“剧组那边条件怎样?”
“明天去看才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唐若遥恍惚会儿,从剧本世界里抽离,用纸巾轻轻地拭下眼角。
视频接通,宁宁小脸首先出现在屏幕里,欢快地喊她:
“妈咪!好想你!”
唐若遥对她笑起来,说:“也想你。”
她看着镜头里每个角落,都没发现秦意浓身影,主动问道:“妈妈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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