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尖倏地动,
纪云瑶有麻烦。
秦意浓捏捏眉心,道:“欠她个大人情。”
唐若遥说:“还得吗?”
秦意浓实话道:“可能还不。”黎益川加上上回帮她出头,这就欠下两个,宁宁面前说箩筐好话也不够啊。
唐若遥光棍地摊手道:“那就不还。”
纪云瑶保持着跪姿,动不动。
***
秦意浓回去将宴会听到事说,唐若遥和她如出辙惊讶,尔后担忧起秦意浓,道:“会不会影响到你和纪家关系?”
秦意浓心说你真是护短护到个地步,纪云瑶都被关禁闭,还在担心会不会被连累。
“应该不会,和纪家关系本来就不密切。”秦意浓哂,道,“再说,就算牵连到,是除在族谱上名,还是让体内不再流纪家血?”
约莫过刻钟,纪云瑶从书房出来。
门口守着佣人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瞧瞧纪云瑶脸色,心里装满问题。
纪云瑶深受老家主宠爱,哪怕是现任家主、她亲爹都没有她受宠,纪云瑶能坐到这个位置上,有大部分助力是老家主推。
突然被罚,脑子活络些纪家佣人便开始东想西想。该不会是纪云瑶失宠,纪家继承人要换人吧?毕竟现任家主还有其他子女呢,虽说是私生子,名义上没有继承权,但真到那步,私生不私生重要?古代还有九龙夺嫡呢。
啧,可惜纪小姐是个女孩,她要是个男孩,纪家早就是她天下,何至于担心这个位子坐不稳。
虱子多不痒,债多不愁,还是秦意浓教她。
秦意浓看着她,半晌,笑起来,道:“也是这想,但几道好菜还是要烧。”
***
早晨六点整,分不多秒不少,纪云瑶绷着那口气松懈下来,身形微不可查地晃下,她单手撑地,咬住下唇,慢慢地站起来。
关节像生锈齿轮,每次咬合都让她齿尖力道再重分。
她除认祖归宗那天去过老宅,以后就只有在每年家宴上见面。今年和往常样,老家主连个眼神都没有额外赏给她。
纪云瑶爸爸纪彰更是,纪书兰离家私奔时纪彰年纪不大,几十年过去,他连纪书兰都不记得,何况这个早就被传为“意外亡故”姑姑女儿。
不过他今日用饭时脸色不太好,可能是被纪云瑶给气。他其他儿子女儿倒是人逢喜事,笑意盈腮,虽说刻意掩饰,还是瞒不过秦意浓眼睛。
纪云瑶犯错被关禁闭,最高兴当然是她兄弟姐妹。
预定继承人,毕竟不是已经继承纪家家主位,随时可以换。纪云瑶高高在上,天资卓绝,就像台精密运转机器,把他们这些同辈比到泥里,现在她竟然自毁长城,犯到他们手里,不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,枉费他们在纪家这多年。
佣人正暗暗思忖着,冷不丁撞上纪云瑶幽冷目光。
佣人打个突,险些惊叫出声,他往后退步,吓出身冷汗。
纪云瑶回到祠堂,再次跪好。
她腰背挺直,双目肃然,定定地凝视着那些黑漆漆牌位。
祠堂门口悄悄靠近个人,已经很少走动老家主拄着拐杖,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会儿,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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