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翼拂过阵淡香,像松枝上浮着雪,幽冷。
程湛兮不由自主地抬起头,郁清棠修长冰凉手指摸到她下巴上。
郁清棠居高临下地打量她,目光里带着审视。
她眼神淡漠,没有丝温情,显然不是在看情人。
但程湛兮莫名觉得,不止如此,她看着自己样子,就好像自己是商场货架里摆着货物,任她挑剔。
程湛兮吹干头发,坐在郁清棠坐过沙发里,周围还残留着女人身上淡淡香气,不同于她闻过任何种香水,可惜过段时间,余下味道太淡,她分辨不出来。
郁清棠洗很久,四十分钟,或许个小时,程湛兮把自己圆润整齐指甲用修甲刀重新修遍,上网搜搜泗城最近展览,第三次掩嘴打哈欠时,郁清棠披着睡袍出来。
程湛兮怔,困意顿时消散无踪。
女人苍白脸颊被水汽熏出几分血色,泛着莹莹浅粉,如同三月初春樱花花瓣,眼尾那颗茶色泪痣愈发动人心魄。
她敞开睡袍领口露出段颈子和平直锁骨,清透细腻,薄白得近乎透明。
郁清棠漫不经心地回:“棠清。”
程湛兮默默在心里咀嚼这两个字,唇角勾勒出浅笑弧度。
“很好听名字。”她赞声。
郁清棠没再接话。
程湛兮神情微讪,指背蹭蹭自己鼻尖,摘下带镜链金边眼镜轻轻放在床头柜上,从衣柜里拿身睡袍进浴室。
验证身份后,前台交还身份证,程湛兮绅士地往后站步,让郁清棠先取走身份证。
两人乘专用电梯上去,郁清棠依旧走前面,开房间门。
奢华舒适布置形同虚设,郁清棠目不斜视直奔主卧,程湛兮把包放在客厅,在心里叹口气,也跟着进主卧室。
郁清棠刚好回过头问她:“你先洗澡还是先洗澡?”
程湛兮:“都可以。”
程湛兮心生不适,她站起来
古人言:美人以花为貌,以鸟为声,以月为神,以柳为态,以玉为骨,以秋水为姿。
饶是程湛兮君子端方,也不由浮起些隐秘不能为人道念头。
她指节动动,蓦地涌起想为她画幅画冲动。
她将这幕铭刻在心底,决定回去就画下来。
程湛兮心口热起来,作画冲动盖过绮念,时竟没注意郁清棠已经走到她面前。
安静卧室内,只有纸页翻动沙沙声,节奏不快不慢。
浴室水声停。
郁清棠动作顿,忍不住朝透出光卫生间玻璃门瞧去,抿抿唇,眼底浮上矛盾犹豫。
程湛兮擦着长发出来,脖子里都是水珠,白皙皮肤闪着细润光泽,她看着没有改变过坐姿郁清棠,道:“该你,棠小姐。”
郁清棠点点头,放下体检报告,走进浴室。
郁清棠略沉吟,下定主意:“你先。”顿顿,她说,“体检报告可以给看吗?”
程湛兮人生头次被怀疑有那方面病,她心中闪过丝无奈,回客厅把体检报告拿过来,交给对方,没忍住说句:“很洁身自好。”
郁清棠嗯声,没把她话放在心上。
她只相信体检报告。
程湛兮趁她在翻体检报告,主动挑起话题道:“叫程湛兮,湛兮,似或存湛兮。报告第页就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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