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上人也很少,靠近汽车站这片更加荒凉,偶尔才能见到辆私家车影子,从身边疾速驶过,扬起滚滚灰尘。
程湛兮让郁清棠走在道路里侧,自己换到外侧挡风和尘土。
路过家小旅馆,程湛兮停下来,抬抬下巴,示意郁清棠往右看。
郁清棠看好会儿才看到缝隙里藏着竖形招牌,写着“好云宾馆”,“运”字走之底掉,不知道去哪,视线沿着招牌往下,是道窄门,里面光线昏暗。
郁清棠:“……”
程湛兮低头划拉手机屏幕导航,说:“条件好点离汽车站比较远,步行二十多分钟。你想打车话试试能不能网上打辆车,们走路还是……”
郁清棠看向她身后几乎跟她整天背包,问道:“程老师累吗?”
程湛兮眸光柔和地回答她:“还好。”
郁清棠说:“那走路吧。”
她再次将养乐多凑到唇边,双手捧好,小口小口地抿着。
郁清棠没有异议。
别说江宁县暂时没通前往泗城市高铁,就算通,郁清棠恐怕也是程湛兮说什她都说好。
两人出汽车站,手机里开着导航线路图,沿路找酒店,江宁县毕竟是县城,有地段信号和网络差些,但总体没问题。
程湛兮背包角落里拿瓶养乐多给郁清棠。
刚吃过饭团不久,郁清棠暂时不需要下轮投喂。但程湛兮就是想给她吃,郁清棠也毫不犹豫地接受。
两人继续往前走,郁清棠养乐多喝完,没看到垃圾桶所以暂时拿在手里,她薄唇动动,问程湛
江宁县之所以落后便是因为以农业经济为主,青壮年纷纷去其他城市打工,国家想发展交通带动经济发展,修建高铁站方案三年前就定下来,扯皮两年,去年终于动工,但因为种种原因,至今仍在施工阶段,不知道哪年哪月能正式通行。
整个县城都呈现种暮气沉沉颓势,和泗城市厚重历史积淀感完全不同。
程湛兮在泗城这段时间,曾经去过泗城市辖下另个县,乃是个旅游业发达地方,开发和保护都做得特别好,交通便利,游客络绎不绝,县里人生活富裕,户户安居乐业,还有人把自家房子改造成客栈,在露天院子里和客人聊天说笑。
很难想象,仅仅在同个市辖区内,经济差异却如此巨大,然而这就是摆在眼前事实。程湛兮走过很多地方,见过无数次类似对比,她甚至去过肯尼亚基贝拉——非洲最大贫民窟。
但她看着面前江宁县仿佛蒙上层灰建筑,依旧会心情低落。
残阳洒落在天边,被只无形手点点地拽入黑暗,街道两旁路灯亮起来。
程湛兮看看地图上两个位置相差甚远酒店,家是小旅馆,另家是连锁酒店,问身旁喝养乐多郁清棠:“郁老师是想住得离汽车站近点,还是想住条件好点?”
郁清棠两手捧着养乐多轻抿,闻言将唇从瓶口边缘移开,幅度轻微地歪歪头,不解道:“离汽车站近条件很差吗?”
程湛兮说:“房间小又挤,卫生不定过关,再就是如果要洗澡话,浴室不是很干净,不能仔细看。”
郁清棠倒不是很介意,反正就住晚,但既然有更优选择她当然选条件好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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