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意识低头看
眼身上
衣服。
长衣长裤，整整齐齐。
程湛兮不着痕迹松口气，自若笑道：“郁老师起床吗？”
郁清棠支起上
过许久，隔壁床传来呼吸均匀绵长。
郁清棠睁开眼睛，静静地看向窗台月光。
***
程湛兮生物钟比郁清棠早，翌日睁眼时间窗外还是黑，她摸黑爬起来，摁亮卫生间灯，轻手轻脚地洗漱。
郁清棠睡眠不算深，尤其是在外面，不敢睡沉，所以程湛兮刚起来走动声便把她吵醒。
“但大部分家庭不幸孩子，都在用大人错误惩罚自己，
辈子也无法摆脱家庭阴影。”
郁清棠长睫微颤。
程湛兮故意停顿会儿，目光下移，看向月光下郁清棠紧抿薄唇，道：“比如向天游。他想用自己努力让父母看见自己，所以拼命地学习拼命地学习，努力考到年级第，想让离婚父母依然能够爱他，但他失败。”
郁清棠轻轻地呼吸着。
程湛兮接着道：“他们先后组建新家庭，有妻子，有丈夫和女儿，向天游怎
努力都看不到希望，所以他开始自,bao自弃，想利用自己叛逆来吸引父亲关注，他也失败。他只好装作麻木不仁，每天戴上面具保护自己，好像这样就不会难过，也不会心痛……”
她陈述客观冷静，没有流露出向往和羡慕之情，但忽然转过去望向天花板脸，还是细微地泄露她真实情绪。
程湛兮：“郁老师。”
郁清棠眨不眨地看着头顶天花板，心底情绪像暗潮涌动湖水，表面静静地流淌着，底下翻腾不休。
她攥紧自己指节，指骨泛白。
过好会儿，郁清棠才松开手指，不动声色调整好情绪，回答程湛兮：“怎？”
她捞过手机看眼，时间还早，平躺在床上听着洗手间动静。
早上醒来，房间里有另外个人感觉对她而言很陌生，也很奇异。
不知道闭眼躺多久，程湛兮出来，给脸拍水和乳液声音传进耳朵，郁清棠眼睛睁开条缝，从狭窄视野里看到程湛兮站在电视机前桌子边，长身玉立，卫生间橘色光亮透出来，周身镀层温暖光晕。
程湛兮给自己擦完脸，发现郁清棠醒，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。
这引起程湛兮某些距今很近联想。
郁清棠低声打断她：“程老师。”
程湛兮适时停下：“嗯？”
郁清棠声线漠然：“
困。”
程湛兮依旧温柔地说：“睡吧，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郁清棠把被子拉到肩膀，手收进被子里，合上眼睛。
程湛兮声音柔和地问：“你觉得向天游和肖情有什区别？”
区别？
郁清棠听到这个问题有些不解，要论区别，这两个人除都在个班年纪相仿外，其他都大相径庭。肖情内敛，向天游外向，家境和成绩更是截然相反。
程湛兮不紧不慢地补充解释：“是问，是因为向天游调皮捣蛋，才会有向康那样父亲，还是因为肖情聪明乖巧，老天爷才给她个肖春金那样虽然贫穷却把所有爱都给她爸爸。”
郁清棠第时间觉得这很荒唐，淡声反驳道：“当然不，孩子出生在什样家庭，不是他们自己能决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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