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老师依旧不急不缓,语调温吞地说:“是件好事情。”
她将最后口饺子汤喝,郁清棠恰好也吃完,绕过来,沉默拿起搭在椅背上披肩,给起身王老师披上。
王老师向后拍拍她搭在自己肩上手。
夜色弥漫在街道,路灯化开个又个光圈,交叠在起,驱散黑暗。
王老师家住在附近,郁清棠直送她到家门口,拒绝进去坐坐邀请,重新走到路边搭公交回梨蒲区。
赵老师不在意地笑笑:“也就是随口说。”
郁清棠在特殊教育学校就读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事,这里教职工基本都换茬。这位赵老师是十多年前来学校,没见过小时候郁清棠。而且郁清棠在学校用是大名,反正身为“聋哑人”她什都听不到,称呼她什不重要。
郁清棠和赵老师在教学区分开,郁清棠熟门熟路,去找自己原来老师,陪小朋友做游戏。
她留在特殊教育学校吃晚饭,和教过她王老师起。
王老师今年五十多,快到退休年纪,长发盘起,黑发中掺着些许银白,鬓角梳理得丝毫不乱。她从前就是个温柔耐心人,随着岁月沉淀气质越发地平和。
郁清棠抬起手,摸到满脸冰凉,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。
她没什表情地将下颔泪水擦去,语气平淡道:“没什。”
成年人都有自己心事,她哭也未必是因为这件事本身,再加上郁清棠性子向来冷淡,沉默寡言,赵老师便没追问,好意给她递张纸巾。
郁清棠道谢,边走边听不出情绪起伏地问道:“她有说那是她什人吗?是受人所托还是自己来找?”
“儿时朋友。”赵老师想想,说,“看她那意思不是受人所托吧,谁受人所托会找就是十几年啊。”
老城区人不多,这里更不处于繁荣地段,哪怕周末晚上,公交车上乘客也只有小猫三两只,各干各事。郁清棠找个靠窗座位坐下,望着窗外夜色放空自己。
兜里手机震下。
郁清棠眼珠缓慢地动动,低头看向风衣口袋。
她愣好会儿,才拿出手机
两人面对面吃着饭,偶尔说两句话,不多,气氛安静。
王老师放下筷子,端起碗来喝口饺子汤,不紧不慢地温和道:“你这次过来,有点不样。”
郁清棠看着她。
王老师说:“你有心事,也变得……”顿顿,她道,“更像个普通人。”
郁清棠不习惯也不喜欢倾诉,包括对敬重师长,所以她只是牵牵唇角,礼貌地回应下,没有继续这个话题。
郁清棠轻轻地反问:“十几年?”
赵老师道:“她最近两次来都是带着她,她说她每到个地方都会去当地特殊教育学校做义工,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找到她,明知道希望渺茫,还是忍不住心存希望,唉。六七岁那会儿得是二十年前吧,别说童年玩伴,连初中同学都忘得差不多。”
赵老师顺嘴感叹番自己,偏头见郁清棠眼圈红通通,不由升起个念头,半开玩笑道:“清棠,你该不会就是那个默默吧?”
她是知道郁清棠在这里念过书,而且当时是聋哑,至于怎好,细节概不清楚。
郁清棠否认得很快:“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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