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清棠拿过来抽纸盒。
程湛兮自己把眼泪擦
，顶着双红肿
眼睛，说句：“不好意思。”
郁清棠扑哧
声笑。
程湛兮看她。
郁清棠连忙正色道：“不好意思。”
方文姣敲敲郁清棠房门。
“默默。”
“
在。”郁清棠在里面回答。
方文姣轻轻推开半边房门，看见郁清棠背对着她，面前凳子上坐着那个年轻女人，脸埋在她怀里，肩膀还在颤抖。
郁清棠回头看她。
郁清棠提高嗓音，说：“没事，外婆。”
话音刚落，程湛兮哭声更大。
这两个字好像打开她泪腺，她攥紧郁清棠风衣布料，差不多低弱下来哭声再次高扬。
郁清棠：“……”
方文姣：“？？？”
程湛兮捧起水杯,滴泪溅在杯里水面，荡起涟漪。
越来越多泪水从她眼睛里掉出来，郁清棠无奈再叹口气,将她手里水杯接过去放在桌上,弯腰轻轻地抱住她,紧接着她听到怀中女人嚎啕大哭声。
郁清棠温柔拍着她背。
程湛兮越哭越凶，眼泪汹涌,顾不上会不会被别人听见,哭得撕心裂肺,上气不接下气。
说实话郁清棠没想到她会哭成这样,她从风衣口袋里掏出纸巾按在她眼下,顷刻间湿透,身前衣料也湿大片。
两人谁都没有近前,怕破坏这镜花水月样梦境。
“你们认识？”最终还是方文姣打破寂静，将好奇目光投向她外孙女和院子里陌生年轻女人。
郁清棠轻轻地“嗯”声，上前牵起程湛兮手腕。
程湛兮看着她脸,呆呆地由着她牵自己进门。
方文姣去客厅倒水,回过头屋里已经没二人踪影,片衣角隐没在二楼楼梯后。
程湛兮差不多从情绪里缓过来，郁清棠笑又回去，喉咙呜咽道：“看哭很好玩吗？”
方文姣关上门。
程湛兮哽咽：“外婆走吗？”
郁清棠说：“走。”
程湛兮抬起朦胧泪眼，郁清棠纸巾用完，用拇指给她擦去眼泪。
程湛兮抽抽噎噎，松开环住她腰肢手。
方文姣实在放心不下，扶着栏杆扶手，从楼梯中段走上来。
脚步声逐渐逼近。
郁清棠揉着程湛兮后背长发，低柔道：“兮兮，外婆要上来。”
程湛兮把脸更深地埋进她怀里，借着物理阻隔降低哭声。
郁清棠目光柔软，捏捏她后颈，走步换个方向。
郁清棠要去给她拿抽纸,程湛兮死死抱着她不放，不让她离开半步。
话说不出来，就只是哭。
郁清棠揉揉她脑袋，颇有几分好笑和无可奈何。
楼梯那边响起脚步声，紧接着方文姣试探声音传来：“默默？”
她听到二楼隐约哭声，以为两个人打架，还是怎
样，特意上来看看。
方文姣把袋子里东西归置好，去灵堂给郁辞上香。
郁清棠把自己书桌下椅子搬出来，放到程湛兮身后,声音里听不出明显情绪：“请坐。”
程湛兮愣愣地坐下，愣愣地瞧着她，愣愣地接过她递过来水杯,双手捧住。
像具抽去灵魂木偶，她魂和灵都落在面前女人身上。
郁清棠终于微不可闻地叹口气，语气柔和说：“喝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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