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清棠指节屈起，扣在她后背，用力得泛白。
她终究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。
周四，向天游
处分下来
，学校最终决定处分是留校察看。自处分起半年内，向天游进入观察阶段，之后再有不良表现直接开除，如果有积极进步表现，则可以申请取消处分。
下午七班体育课。
“听说向天游爸爸捐
栋楼给学校。”
郁清棠缓缓道：“不样。”
程湛兮更用力地握紧她手。
郁清棠说：“程湛兮，
很难过。”
程湛兮将她肩膀转过来，轻轻地抱住她，温柔蹭着她脸颊。
“不要难过。”
郁清棠沉默。
向天游眼角不易察觉地红红：“只是……有点舍不得你和程老师。”
他去别学校，就不再是郁清棠学生。郁清棠不会单独给他补课，不会周六日带他出去玩，不会用期望眼神看着他，不会在他爸妈都忘记他生日时候给他买蛋糕，还让他在办公室偷偷吃掉不要被其他同学发现。
程老师会叫他小天，会陪他玩，会在鬼屋里和他起鬼叫，有时候很幼稚，故意在郁老师面前和他争宠，有时候又表现得很成熟，总是说出让他不自觉信服话。她告诉他，他没有错，他是个正直人，好同学，好学生，他值得被爱。
离开她们，他可能又会学坏，他真不想再当个坏学生。
担保，向天游不会再做出违纪违规行为，为向天游争取留校察看处分。
……
七班后排缺个人，向天游从周下午起便被勒令回家反省。
学校处分还没有正式下来，开除学生需要通过教育局批准，既然没正式下来，就有转圜余地。
好在学期末，要学课程都上完，最后周复习为主，郁清棠把各科资料和卷子都要份，每天傍晚和程湛兮起送到他家小区门口，向天游披着暮色出来拿。
“有钱真好。”
“向天游可以不用开除，还可以造福学校，觉得这样结果很好，又没有损害别人利益。”
“也觉得，皆大欢喜。”
“于舟偷偷哭好几
“不想他离开。”
“他不会离开，会有办法。”
“程湛兮。”
“嗯？”
你这次能不能直留在身边？
郁清棠仍用那句话苍白地安慰他：“不会。”
向天游披着暮色回去，背影在小区里消失不见。
郁清棠目送他背影，久久伫立。
程湛兮拥住她肩膀，道：“尽人事，听天命，能做你已经做，不要自责。”郁清棠动不动。
程湛兮握住她手，又道：“就算他转学去别学校，周六日还是可以找们玩，们有空也可以过去看他。”
向康没有再打他，不知道是气在办公室那脚撒过还是纯粹懒得打。
向天游年轻，脸好得很快，眼睛消肿，淤青也变淡，嘴角结痂，又有点小帅哥模样。
这天傍晚他接过郁清棠递过来学习资料，不安地问：“郁老师，如果真被开除怎
办？”
郁清棠摸摸少年短发，道：“不会，不要自己吓自己。”
向天游耸耸肩，故作不在乎地咧嘴笑道：“开除也没事，又不是没学上，爸不会让当社会混混，他嫌丢人。没有中，还有二中三中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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