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清棠低头不说话。
方文姣打圆场道:“好,都是家人,干吗弄得这剑拔弩张?”
外公哼声。
方文姣道:“默默,你不是要出门吗?赶不赶时间,还来得及吗?”
“来得及。”郁清棠拿过身旁放着书本起身,去玄关。
“既然她不在,那就算。”
郁清棠抱着书下楼,外公坐在沙发上,两只手拄着身前拐杖,神色沉沉。方文姣手抚着老先生心口,不住地小声说着什。
郁清棠路过客厅微微驻足,但眼睛没有看着他们,而是垂眼看向地面。
“出门。”
外公将拐杖顿:“走!走出这个家门就别回来!”
外公把将电话抢到自己手中,手里拐杖在地上顿顿,看起来十分生气:“你都把年纪,怎还这犟,跟个小孩子赌气?”
卫庭玉只好给岳父赔罪,说自己不是赌气。
郁清棠从厨房出来,目不斜视地上楼。
方文姣对着她背影喊声:“默默。”
郁清棠脚步平稳,没有回头。
郁清棠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,转身走回厨房。
方文姣笑容凝固在脸上。
外公喝道:“站住!”
郁清棠带上厨房门。
耳旁传来外公怒骂声,还有方文姣掺杂在其中劝慰。郁清棠自动屏蔽外界切声音,渐渐地听不见。
外公还在不满,道:“先打电话再走。”
方文姣劝道:“晚上打也是样。”
郁清棠不动声色地呼吸口气,走出家门,再推开两扇院门,里面声音彻底听不到。
门口,向天游穿着身亮橘色冲锋衣,背着单肩书包,接过
方文姣连忙解释道:“你外公他不是这个意思!”
外公呵斥道:“她连他爸都不放在眼里,你还帮她说话?们俩都快入土,再不管就没人能管得她!看看像什样子?!”外公拐杖点点地面,“坐下,你今天哪儿也不准去!”
郁清棠走过来,坐在他侧边单人沙发,眼神波澜不兴。
接着便是番古往今来孝道教育,郁清棠言不发地听着。
外公端过方文姣递来茶缸,喝口热茶,表情缓和些,道:“待会儿给你爸打个电话赔礼道歉。”
外公脸色铁青。
卫庭玉垂目,抚着膝前串品质上乘佛珠,入手温润,是二哥儿子卫惊风送给他,让他平心静气,养好身体。比起冷酷威严卫老大,卫老二才是条杀人不见血毒蛇,卫庭玉后来回想起来,早在去年,卫惊风就把主意打到郁清棠身上去,还特地问他郁清棠住在哪里,想去看她。
早不问晚不问,偏偏挑这个时候问,除卫老二授意还会是什?
这个卫家,尽是些豺狼虎豹,没有丝血脉亲情。
卫庭玉眼神厌倦,把佛珠放回盒子里,盖上漆木盖子,声音淡而缥缈。
方文姣松开按住座机话筒手,对电话那边解释道:“庭玉啊,她现在不在。”
卫庭玉听见对面隐约争吵,没有拆穿。
方文姣:“要不你晚点再打过来?”趁这段时间她给郁清棠做做思想工作,父女哪有隔夜仇,爸爸都服软,当女儿也找个台阶下,皆大欢喜。
卫庭玉道:“不用。”
方文姣着急:“怎能不用呢,用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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