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越来越浓。
天边露出鱼肚白
时候，郁清棠抬起
头，手脚关节生锈，腰背酸麻得不像是自己。
她紧紧咬住苍白下唇，轻轻地吸
口气，扶着椅背吃力地站起来，慢慢地活动开手脚。
九点半，程湛兮乘坐航班准时从首都起飞。
飞机十二点落地，十分钟后，郁清棠接到程湛兮电话，说她在等行李。
郁清棠抬起头，静静地凝望高处那块电子显示屏，平静地等待程湛兮明天航班信息再次出现。
晚上程湛兮找郁清棠视频，郁清棠拒绝。
程湛兮给她打电话，她也拒绝。
程湛兮担心不已，给她发语音：“怎
？”
郁清棠回复：【没什，
今天想早点睡】
宋青柔道：“别皱着眉头，妈妈心疼。”
程湛兮深吸口气，再次绽出个笑容。
宋青柔：“饿不饿？要不要再吃点别？”
程湛兮摇头，把空牛奶杯放下，撑着膝盖起身：“不用妈妈，有点累，想回房间休息下。”
程湛兮行李箱还放在客厅，她拖着沉重步伐上楼，进三楼卧室，关上门。
【吃饭去】
程湛兮笑笑，用勺子舀起盘子里炒饭，口口地填饱自己肚子。
下午两点。
程湛兮乘坐从首都飞往泗城航班因天气原因无法起飞，最终取消，该航班次信息从滚动电子显示屏上消失。
程湛兮改签明天同航司同航线航班，程家司机到机场把她接回家。
再二十分钟，程湛兮推着行李箱身影出现在她视线里。
郁清棠视野渐渐模糊，她低眸飞快地眨去泪水，朝着前方露出浅浅笑容。
程湛兮想不通她为什要拒绝视频和电话聊天，但既然明天就会见面，不如把切放到见面聊。睡前她和郁清棠确认：“你会来接吧？”她最怕情况就是郁清棠不给理由突然消失。
郁清棠肯定道：【会】
程湛兮：“晚安。”
郁清棠：【晚安】
夜晚机场比白天更加安静，开着清洁车保洁阿姨趟趟地路过坐在长椅女人身旁，她低着头，动不动，仿佛凝成座雕像。
泗城是个小地方，和隔壁市共用个机场，首都飞往泗城航班就这班，高铁也是样，都是上午出发，已经没有再去泗城车次，除非她真长出翅膀，否则无法飞越千公里距离。
虽然只延后天时间，但期待落空让程湛兮心情前所未有低落，紧随而来是身体疲惫。
程湛兮：【想睡觉】
郁清棠坐在机场长椅里，保持着之前姿势，动没有动过，回复程湛兮：【睡吧，午安】
程湛兮拉高被子，将脸起蒙住。
宋青柔第次看到女儿进家门没精打采、心事重重样子，安慰话都说不出口，只是拍拍她肩膀，让佣人给她温杯牛奶送过来。
程家有私人飞机，但是专机起飞需要提前报备，且按照现在天气，自家飞机估计也飞不。
程湛兮勉强朝宋青柔笑笑。
宋青柔摸摸她长发，柔声道：“喝牛奶睡觉吧，天气预报说今晚雪就停，明天肯定能飞，也不差这天时间。”
程湛兮点头，抿口牛奶，说：“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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