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,禁止和这家孩子块儿玩,他们于是有机会就在身上找茬出气。他们要是在大街上碰到,就在身后嚷些脏话,有次他们用挺硬雪球扔,扔得额头流血。全楼人怀着种共同本能,都恨这家人,突然有天出事,记得,那个男人偷东西给抓起来,那个老婆只好带着她那点家当搬出去,这下们大家都松口气。招租条子在大门上贴几天,后来又给揭下来,从门房那里很快传开消息,说是有个作家,位单身文静先生租这个住宅。当时第次听到你姓名。
几天以后,油漆匠、粉刷匠、清洁工、裱糊匠就来打扫收拾屋子,给原来那家人住过,屋子脏极。于是楼里只听见阵叮叮当当敲打声、拖地声、刮墙声,可是母亲倒很满意,她说,这来对面讨厌那家子总算再也不会和们为邻。而你本人呢,即使在搬家时候也还没溅到你面;搬迁全部工作都是你仆人照料,这个小个子男仆,神态严肃,头发灰白,总是轻声轻气地、十分冷静地带着种居高临下神气指挥着全部工作。他给们大家留下深刻印象,因为首先在们这幢坐落在郊区房子里,上等男仆可是件十分新颖事物,其次因为他对所有人都客气得要命,可是又不因此降低身份,把自己混同于般仆役,和他们亲密无间地谈天说地。他从第天起就毕恭毕敬地和母亲打招呼,把她当作位有身份太太;甚至对这个小毛丫头,他也总是态度和蔼、神情严肃。他提起你名字,总是打着种尊敬神气,种特别敬意——别人马上就看出,他和你关系,远远超出般主仆只见关系。为此是多喜欢他阿!这个善良老约翰,尽管心里暗暗地忌妒他,能够老是呆在你身边,老是可以侍候你。
把这以前都告诉你,亲爱,把这以前琐碎简直可笑事情喋喋不休地说给你听,为让你明白,你从开始就对这个生性腼腆、胆怯羞涩女孩子具有这样巨大力量。你自己还没有进入生活,你身边就出现个光圈,种富有、奇特、神秘氛围——们住在这幢郊区房子里人直非常好奇地、焦灼不耐地等你搬进来住(生活在狭小天地里人们,对门口发生以前新鲜事儿总是非常好奇)。有天下午,放学回家,看见搬运车停在楼前,这时心里对你好奇心大大地增涨起来。大部分家俱,凡是笨重大件,搬运夫早已把它们抬上楼去;还有些零星小件正在往上拿。站在门口,惊奇地望着切,因为你所有东西都很奇特,都是那别致,从来也没有见过;有印度佛像,意大利雕刻,色彩鲜艳刺目油画,末又搬来好些书,好看极,从来没想到过,书会这好看。这些书都码在门口,你仆人把它们拿起来,用掸子自习地把每本书上灰尘都掸掉。好奇心切,轻手轻脚地围着那堆越码越高书堆,边走边看,你仆人既不把撵走,也不鼓励走近;所以本书也不敢碰,尽管心里真想摸摸有些书软皮封面。只是怯生生地从旁边看看书标题:这里有法文书、英文书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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