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她刻意不住在格林威治
边朝身上打量。“自从你搬进来之后,就渴望看你眼。找个位置坐吧!”她将其中张椅子上衣服铲到旁边已够拥挤沙发上,勉强腾出个空位给。“终于想要造访邻居。要不要喝杯饮料?”
“你是画家?”费力吐出几个字,想找些话打破尴尬气氛。想到她可能随时会发现自己没穿衣服,吓得尖叫跑出房间,就没像刚才那紧张。但还是不敢看她,眼睛往其他方向乱看。
“啤酒还是麦酒?这里除蒸馏过雪莉酒之外,就没有其他喝。你该不会想喝雪莉酒吧?”
“不能久留,”想要脱身,眼睛余光正巧瞄到她左边脸颊上有颗美人痣。“被反锁在门外,只想借道连接们公寓窗户防火梯爬进屋子里。”
“欢迎使用,”她用很肯定语气回答,“这些声称取得专利差劲门锁,简直是屁股上针眼,让人很讨厌。搬进来第个星期就被反锁在外面三次。有次还是全身赤裸被关在走廊上半个小时呢!只不过是探身出去拿个鲜奶,没想到那该死门就喀声关上。后来,干脆把那该死锁扯掉,省得麻烦。那次以后,就不再用锁。”
听到她这样说,大概曾不自觉地皱下眉头,因为她笑出来,接着说:“现在你也解这些该死锁吧!它们只会把人锁在外面,根本发挥不保护作用,是不是?过去几年,这栋大楼发生十五件窃盗案,没有件是没上锁。但这里从来就不上锁,倒是安然无恙。那些小偷大概知道,如果要在这里找到值钱东西,恐怕得花上好几世纪时间,所以就干脆打消念头不干。”
后来,她仍旧坚持跟她共进杯啤酒,答应。她去厨房取酒时,趁机打量下房间,原来身后这片墙其实很干净,因为她把大部分家具都推到房间另边或中间,让这里空出来当展示画廊(墙上油漆剥落,露出砖块原形)。这块小地方油画几乎堆到天花板,地板上也满是互相叠靠油画。其中有几幅是她自画像,画中她长发垂到肩下,有几撮刚好散在双峰间(这跟她现在整个往上盘发型不同),而且她将自己胸部画得很坚挺,有点儿往上吊感觉,乳尖则显得很不真实,好像红色棒棒糖。观赏之际,听到她从厨房取出啤酒脚步声,于是立刻将眼光从画上抽回来,往摆放书堆方向看,假装在欣赏墙上挂些小幅风景画。
当她从厨房出来时,身上已披上件破旧家居服,让神经为之放松几许。不过,衣服上还是布满些若隐若现破洞——这是进来之后首次敢正眼瞧她。认真看,她并不漂亮,但蓝眼珠和小巧狮子鼻让人感觉很舒服,像猫样柔和,跟她粗枝大叶动作实在是不太相衬。她大概三十五岁,身材瘦瘦,但比例均匀。啤酒取来之后,她放在硬木地板上,然后在沙发前蜷缩着身躯坐下来,并用手示意跟她采同样姿势坐下。
“觉得坐地板比坐在椅子上舒服,”她从罐子里吸口啤酒,“你认为呢?”
回答她说,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。她笑着说,有张诚实脸,很想跟谈谈她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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