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皱
下眉头，反问道：“什
？你在跟
开玩笑吗？”
告诉他，绝非开玩笑，如果他认真仔细看，定会认出是谁。他耸下肩，表示否定，然后转身收拾剪刀和梳子。“对不起，要打烊，实在没时间猜你是谁，共三块五毛钱。”
如果他仍想不起是谁，如果这场相认证明只是场荒谬
幻想，会怎样？又该怎办？由于脑际顿时充满太多疑问，时竟忘掏出皮夹付钱，但马特已伸出手来。他定要想起是谁，他定要认出来。
但是没有——当然没有——这时嘴内渗出苦味，双掌也不自觉冒出冷汗。知道自己再过会儿，极可能会承受不住而晕倒，不想让这种场面发生在他面前。
“嘿！你没事吧？”
养之家。”
接下来是阵沉默。黑暗中，感觉到仿佛正穿过沉默，充满整个屋子。
不久马特又开口，声音不像罗丝那样歇斯底里。“知道你为他受过很多苦，所以才会这惊慌害怕。并不怪你，但你也要控制下情绪。先将他送到何曼那里，可以吧？”
“要求也是这样。你女儿有权过正常生活。”
马特进入查理房间，帮他整容穿衣。查理内心虽然很害怕，但仍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事，自己将被带往何处。他们父子起走出门时，罗丝刻意别开头，或许是因为想说服自己从此忘他，永远不想再看到他。出门前，查理看到厨房餐桌上搁着把罗丝切烤肉用利刀，他仿佛看到罗丝想用那把刀伤害他，想夺走原本属于他东西给诺玛。
“没事！没事！只是有点……等下，马上拿钱给你。”整个人跌坐在铬漆椅子里，身体微往前倾，试图让自己恢复血色，也让呼吸顺畅点。天啊！绝不可以在这节骨眼上昏倒，不能在他面前出丑。
“想喝水……可不可以给杯水……”请他帮拿杯水，顺便支开他，以免让他看到丑态，不想在睽别多年之后，重新见面竟是这样。他拿水过来时，已感觉舒缓多。
“来，喝点水，休息下就好。”喝水时，他仔细盯着瞧。从他表情
罗丝直没回头。查理看见她背对他，用菜瓜布刷洗水槽……
头发和胡子修剪完毕后，瘫坐在椅子上，感觉全身干爽，轻轻滑滑，好像脚不着地似。马特抽走项间围巾，拿来面镜子让从后面看头发修剪后模样。从前后两面镜子互相反映景象中，看到自己被复制出无以计数相同画面，仿佛无限延伸般，直延伸到无底空间里，非常深邃、深邃、深邃……
到底那个才是真正？究竟是谁？
想，还是先不要告诉他是谁。毕竟他知道又有什好处？还是自此掉头就走，不要说出真相。虽然这样想，但内心还是很想告诉他，他无法否认还活着事实，也是个活生生人。想要让他以为荣，能在为顾客修剪头发时，神采飞扬地告诉他们有个像这样儿子。如果现在告诉他，这切希望就会成真，才称得上是个真正人。
“现在头发也已经剪，你应该认得出是谁吧？”起身时，试探性地问他，希望他能露出丝认得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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