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天海心想,既然有这个机会,何不顺水推舟,向宋坤卖个人情呢?宋坤是明白人,自然会理解用心,大家都拿出点君子风度,即使不成朋友,也求个长久安宁。于是说:
“加五万,另外负责支付作者个人所得税和主办单位管理费。”
如此来,书稿实际身价就立刻变成百多万,在场人听得真真切切,谁都能算得出来。而对夏英杰来说,原本不可能发生事情竟在这瞬间里实实在在地发生,以至于她来不及感觉这种巨大喜悦,而只有紧张。
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出乎苏卫国意料,也使他陷入尴尬境地。但他是玩不起这种大游戏,也不敢拖延时间,生怕节外生枝。他做出副无可奈何样子说道:
“那,只能放弃。”
们离开背影,问江薇:“你怎看这件事?”
“说不准。也许你真低估自己?”江薇似答非答地说,“不过总觉得,坤哥坚持这样做至少有他道理,只是们还看不透。”
“还是不要抱希望。”夏英杰摇摇头,自言自语劝慰自己,而后又对江薇说,“不过有件事弄巧成拙,如果找不到个冒充买主,可怎下台呢?”
“还用找吗?”江薇说、“请苏经理客串下就行,又不让他真买。”
过于热望要更加失望,夏英杰懂这个道理。然而,无论她怎告诫自己,她潜意识里还是期望发生奇迹,而且她隐隐感觉到,奇迹很可能真会发生。
高天海对夏英杰说:“夏小姐,因为工作关系不能在厦门久留,所以不能继续参与竞价。如果你同意话,希望今天就能签约。”
此时,夏英杰脑子几乎是片空白,她机械地回答:“同意。”
他们按规定
高天海确住在附近家饭店。回到客房,他把两个下属支开。自己关在卧室里有选择地将书稿看遍,连午饭也没顾得上吃。凭心而论,这部书稿确实有它独到艺术魅力,不失为上乘之作,与作品简介完全符合,并没有夸大之处。关于真实内容与艺术虚构方面,书中处理得合情合理,既找不出阴谋痕迹,又随处可以引经据典。他完全相信宋坤话:这本书三炒两炒,就是团泥巴也会炒成黄金。而艺术与新闻双重效应,决不会在八十万之下。
高天海暗自佩服对手头脑,才学和胆识,尤其佩服他原则性。这样部充满艺术魁力和血腥气味作品,作者本人竟对其中潜伏杀机全然不知,这足以说明策划者对作者身心健康爱护到何程度。
“真是个幸运女人。”他在心里这样感叹。
下午四点,以夏英杰、苏卫国、高天海为代表三方人员准时在文稿展厅里见面。彼此做过介绍之后,他们在桌子旁边站着进行文稿交易,这对高天海或许是决无仅有次谈判形式。
苏卫国虽是客串买家,却也假戏真做,他是显得很有自知之明,首先说道:“高先生,您是大企业董事长,只是个普通书商,们不是个级别竞争对手。八十万元是能勉强接受最高极限,这本身已经冒很大风险,和您相比,充其量算个摆地摊,如果您看中这部作品,是绝对没有能力竞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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